,有三百二十多人都与那些有权有势的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有的靠关系升官,有的是勋贵的亲戚或家丁。一旦整顿的消息传开,这些军官定会心生不满,而底下的士兵也容易被他们煽动,到时候闹起来,可就麻烦了。”
李邦华眯着眼睛,心中暗自盘算。整顿京营,无疑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尤其是那些靠抱大腿上位的官员。他们若是暗中搞鬼,士兵们很容易被带偏。更何况,建奴(满清)刚刚撤走,朝廷此时动手整顿京营,无疑会让人心惶惶,仿佛过河拆桥一般。
想到这儿,李邦华点了点头,沉声道:“嗯,确实得防一手,得想个周全的法子。”然而,时间不等人,大臣们眼看就要出皇城了,一旦消息泄露,可就再也捂不住了。
蒋太微见状,焦急地说道:“李阁老,您快想想办法吧,不然我只能硬留了。”李邦华却显得异常淡定:“京城是皇上的地盘,乱不得。”“那……”蒋太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直打鼓。哗变可不是小事,它关系到京城的安危,甚至是皇上的安全,责任重大啊!
李邦华见状,又问道:“皇上知道这事儿吗?”蒋太微一脸愁容地回答道:“这事儿还没定呢,所以没敢跟皇上说。”李邦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便有了主意:“咱们分三路走。”
“哪三路?”蒋太微迫不及待地问道。然而,李邦华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京营现在有多少兵马?”蒋太微张口就来:“流贼退了之后,京营虽然裁了一些老弱病残,但进度缓慢。现在三大营加起来还有兵五万七千八百多人,其中老兵两万,新兵三万七千八百。老兵里头等着被裁的有一万多,正在考核的有三千。新兵待遇较好,哗变的可能性较小;而老兵,尤其是那些等着被裁的,最为不稳定。”
李邦华又问:“你手下有多少可靠的部队?”蒋太微答道:“通州有三千,京师城外还有一万。”李邦华站在寒风中,身形挺拔如老松树一般坚韧不拔。他咳了几声,沉声道:“我来当第一路,回兵部请旨,让老兵明天早上到校场集合考核。这招虽然可能让他们更加疑心,但也能将哗变的苗头控制住。守住校场的出入口,京城的局势就能稳住一些。”
蒋太微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是第二路,”李邦华继续说道,“京营里有多少你的嫡系?”蒋太微回答道:“大约两千。”“让他们混进老兵里,万一哗变发生,就让他们带头投降,以稳定局势。”“好!”蒋太微迅速记下这个计划。
“再请旨调城外的部队进城,万一哗变发生,就在皇城南边列阵,防止他们攻城。”李邦华又吩咐道,“第三路交给成庆华,他以前管过京营,士兵们都尊敬他。让他明天早上巡城,安抚新兵,确保他们的情绪稳定。”
李邦华想了想,又补充道:“剩下的,你就进宫跟皇上汇报,勇卫营、锦衣卫、东厂、五城兵马司这些力量,都得皇上亲自调度,以确保万无一失。”蒋太微应了一声,随即撒腿就跑,急匆匆地前往皇宫。
……
在神殊营的营地里,副将刘芳名和马科正坐在温暖的炕上涮着火锅。这火锅啊,古时候就有了,商朝那会儿叫温鼎,是贵族们享用的美食。到了宋朝,火锅逐渐普及到民间;而到了明朝,更是风靡全国,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喜爱这热气腾腾、美味可口的食物。
刘芳名夹起一块冻豆腐,放入沸腾的火锅中涮了涮,然后捞出来蘸了蘸调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他边吃边对马科说道:“老马啊,咱俩都是朱纯臣提拔起来的。现在皇上要整顿京营,咱俩怕是要首当其冲了啊。”马科闻言,喝了口热汤,不以为然地说道:“不一定吧?京营里六个副将,其中有五个都是朱纯臣的人,怎么就偏偏盯上咱俩了?”说完,他又喝了口辣汤,辣得他直呼过瘾。接着,他继续说道:“流贼围城那会儿,咱俩可是拼了命地守城墙的。虽然功劳没给够,但也不至于被罢官吧。”刘芳名闻言,叹了口气,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整顿京营的风声一起,他们这些靠朱纯臣提拔起来的官员,恐怕都难以幸免啊。
这事儿真不好说啊!”刘芳名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脸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想当年神殊营的王副将,也是朱纯臣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去世后,朝廷本该提拔他做总兵,按规矩给些抚恤。结果呢,一辈子就停留在副将的位置,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咱们这些做下属的,看着都心寒啊!”
马科也跟着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能感受到刘芳名内心的愤懑:“看来咱们这一关是难过喽!这世道,真是让人看不懂。”
“别想那么多,先吃肉,火太大了肉就老了。”马科摇了摇头,试图用美食来缓解这沉重的气氛。他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刘芳名却放下筷子,低声说:“不是我想多……我已经把这事儿在军里传开了。咱们这些老兵,为朝廷拼过命,流过血,受过伤,建奴刚被打退,朝廷就想着裁军。这事儿,能不让人心寒吗?”
“啥?你……你咋能说这种话呢?”马科大吃一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在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