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势犹如泰山压顶。这一刻是决定生死存亡的一刻,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清楚。
“好!现在我命令你们,杀光所有的鲜卑男人,抢光鲜卑人所有的一切!兄弟们,前进!”
“杀啊……”
张飞狂喝一声,手中的长矛朝天一指,胯下战马昂首长嘶,向着鲜卑人狂奔而出。一万多骑士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纵马狂涌而出。战胜了槐度根,周永的骑士们拥有必胜的信心,他们绝对不再是在骑兵面前发抖的汉人,从这一刻起,他们将用自己的马刀来告诉鲜卑人,什么才是真正的汉人骑兵!
……
槐度拓的心底涌起一丝悲凉,他知道槐度部落的末日到了,他自己的末日也到了。当一个人清楚地知道自己末日来临,而又无法改变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嘶昂……”
他猛地抽出刀来,那弯刀发出一声龙吟,在他的耳际久久的缠绕。他凝视着伴随自己多年的弯刀,那冰寒的锋刃刺痛了他的双眸,不经意间,那冬日的朝阳投射在他的弯刀之上,那一丝丝的寒芒更加激起了他那最后的凶残。
“槐度部落的勇士们,为了我们的女人和孩子,为了我们的骏马和牛羊,杀啊……”
“呀哟依……
鲜卑人也嚎叫着,那狼一样的吼声在大漠里久久的回荡,大地也为之叹息,身后就是他们的部落,那里有他们的女人和孩子,那里有他们的骏马和牛羊,那里有他们的一切,那里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天狼神啊……救救你的奴仆吧!”
那熟悉的民谣在茫茫的草原悠然响起,苍凉的嗓音泣血而出,那唱歌的鲜卑老人仰天长啸,似乎为鲜卑人唱起了末日的挽歌。明亮的朝阳之下,两行浊泪挂满了他那沧桑
的脸颊。
那嘻闹的鲜卑孩子们突然停止了欢笑,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雪地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们也向往着那马上骑士的风采,可是很显然,今天部落里的勇士们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倒是显得异常的悲壮。
挤着马奶的女人们立即收起了她们的陶罐,开始呼唤她们的孩子。征战是男人们的事情,她们只不过是男人们的财产而已。不管谁是最后的胜者,她们总是胜利者的战利品。
……
奔跑的汉人骑兵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团团的雪雾。大地也开始颤抖,连空中的云层也跟着抖动起来,颤颤巍巍地四下散去,那奔跑中的马蹄犹如鼓锤,重重地敲在大漠上,就象是敲响了进攻的战鼓。
两边骑马的勇士就象两群输红了眼的赌徒,加速,不断地加速,谁也不想让开,谁也不能让开,不让开是死,让开了更是死,如果你要是在这滚滚的洪流中转身而逃,转眼间就会被洪流吞噬。
“轰隆隆……”
两股洪流不可避免地狠狠撞在了一起,漫天的杀气随着那狂烈的嘶吼在雪原上无尽的蔓延。就在这一刻,时间突然缓慢了下来,身下狂暴的战马在急促地喘息,铮亮的马刀将对方的人影印入其中,锋利的大刀在敌人的心脏跳动。
“轰……”
洪流在空中重重的破碎开来,人马抛飞,雪刃入骨,漫天鲜血在空中构成一道鲜红彩霞,璀璨而又夺目,鲜卑铁骑遭遇了他们有史以来最为强硬地对手,面前的这些汉人再也不像从前的那样温文而雅,每个汉人的眼中都充满这一股狂热,他们赤红的双眼中此时变得比恶狼还要凶狠。
“啊……”
一个汉人骑士的右手被鲜卑人斩断,强烈的痛楚让他不由得狂嘶不已,鲜卑人眼中阴狠之色再闪,高举弯刀再次向他狠狠砍来,没了右手的汉人骑士眼见就要丧命于弯刀之下,却见他猛地狂暴窜起,用头将那鲜卑骑士给顶下马去,两人同时滚落在地,紧接而来的狂暴战马硕大铁蹄从两人身上践踏而过,几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两人再没了声息。
“当……”
连劈三个鲜卑骑兵,撒下满天血雾,纵马越过鲜卑马阵,许褚碰上了个挥舞着马刀的槐度根,两人兵器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
声。槐度根尖声厉嗥,悍不惧死地挥舞着马刀扑了上来。
“去死!”
许褚暴喝一声,冰冷地白虎刀劈空斩过,炫起一片轻寒,一股激血冲天而起,在冬日的朝阳里显得尤为鲜艳,槐度根的头颅飞向空中,霍然回首,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前方,眼看着自己的身躯从马背上轰然倒下,眸子里流露出愤怒和不甘。
“杀!”
一万多骑兵怒吼着,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前,马蹄疾溅起漫天雪雾,瞬息之间浓浓的战意尽情的喧嚣,大刀和马刀在鲜卑人的身上狠狠地斩落,一股股污血激溅而出,成批成批的鲜卑人栽下马来。
……
“撤……”
槐度木终于抵挡不住了,他被这种屠杀震惊了。从来都是鲜卑人屠杀别人,现在轮到鲜卑人被屠杀的时候,他才感到深深的恐惧。顾不得鲜卑勇士的尊严,慌乱地调过马头,打马而逃。
“杀……”
“杀光鲜卑人!”
周永岂能让他们从容离开,手中大刀往天一指,高呼一声,兄弟们齐声响应,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