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守门的将领拱了拱手。
“都是自己人。我们是幽州官军,这是我们幽州骑兵军候颜良颜大人。”
章共一点也没有紧张,反而得意地朝着那守城的将领笑了笑。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也是官军将领了,以前见着官军就恐惧的心理早就跑得没影了,当官军的感觉真好啊,章共不由得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颜良。你不是安平官军吗?怎么当起了幽州官军?”
那安平郡兵将领显然认识颜良,不过他并没有把颜良放在眼里。颜良从信都逃出去才几个月,又只带着这么几个士兵,估计颜良也没有混出个什么大官,便出言讥笑。
“大胆!放肆!颜良大人是城外大军的统领,你最好客气点,惹恼了幽州骑兵,小心你的脑袋。”
章共看出了那郡兵将领的无礼,不过他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他还以为是这郡兵将领没把幽州官军放在眼里呢,不由得怒火冲天,老子们现在是官军了,谁还敢跟老子们无礼?
章共的一顿暴喝,让那安平郡兵将领也吓了一跳。今天上午头领传下话来,说城外来了大批幽州官军和黄巾军俘虏,要大家严格盘查,小心那些黄巾军俘虏混进城来,他才这么放肆。只是没想到带队的将领竟然是颜良,他还真不敢惹怒幽州官军。
“颜良大人,都怪张定眼拙,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张定一般见识。”
颜良一直没有做声,冷眼观看着他们吵嘴。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幽州官军的军候大人,不会跟这些小头目一般见识,何况他也不认识这个叫着张定的守城将领。见这个小头目认错,也懒得理他,朝章共挥了挥手,径
直往城里走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望着颜良远去的背影,那个自称张定的郡兵将领自嘲地叹了一口气。颜良的冷漠可深深地刺通了他,比骂他一顿还让他难受,难道自己一个守城的将领,连让你说句话的资格也没有?
颜良进得城来,直奔家门而去。街上的一切还是原样,颜良却没有心情欣赏。偶尔碰到个街坊,颜良也只是点头而过。不过让颜良不解地是,那些街坊好象看什么稀奇,远远地看着他。
“娘。”
推开自己家的院门,颜良便高声大叫。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可是摆设已经不是原来的摆设,颜良一下子竟然认不出来了。只见从屋里出来个年青女人,手里还抱着个小孩。
“你找谁?”那女人轻声细语,连正眼也没敢瞧颜良一下,怯生生地问道。
颜良看了看那个女人,越发地奇怪,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是我的家,你是谁?”
“什么?你的家?你走错了吧,这是我的家,怎么成了你的家了?”那女人惊讶地望着颜良,紧紧地抱起了手中的孩子,仿佛看到了一个坏人。
“啊……我的家我会认错吗?你究竟是谁?我娘呢?”颜良更加莫名其妙,不由得四下查看起来。
“你娘?我怎么知道。我搬进来的时候,这里是个空屋,什么人也没有。”那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稳定了一下情绪,退后一步说道。
“啊……”
颜良楞了一下,既然从这个女人嘴里问不出什么,他也懒得跟她废话,随即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刚刚走出院门,就看见隔壁的二婶从她家走了出来。原来她听见外面纷乱的马蹄声响,准备出来看看热闹,却没想到看见了颜良。
“二婶,我是颜良,我娘呢?”
“啊……颜良,你可回来了。”那二婶话没出口,眼泪已经下来了,紧接着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颜良啊,你娘可遭了大罪呀!自从你离开信都,太守大人的公子就放出话来,谁敢收留你母亲,就烧了谁家的房子。房东害怕了,就收回了你家的房子,你娘也被赶了出来。前些日子我还见过,好象在城隍庙那一带要饭呢。”
“走。”
颜良回头对章共说了一声,跳上马就往城隍庙跑。城隍庙就在城东,无家可归的人都在城隍庙里栖身
。几匹快马从街上狂飚而过,吓得行人纷纷避让。刚到城隍庙门口,颜良几乎是从马上飞了下来,朝着城隍庙里奔去。
“娘啊……”
等章共等人从庙门跑进来时,只见颜良跪在地上号啕大哭,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站在颜良面前,紧抱着颜良的头,泪流酒面。自小就当山贼、心硬似铁的章共,见此情景,也不由得鼻子一酸。
“儿啊……”
颜良的母亲悲中心起,抱着颜良的头高声痛哭。几个月来的心酸、艰辛涌上心头,真哭得昏天黑地,痛不欲生。那一声声地悲涕在城隍庙里回响,引得城隍庙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长吁短叹。
“章共,你去找辆车,我把娘送到城外营中,我去算笔帐。”
颜良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眸子里闪现着凶光,满脸充满了杀气。他匆匆忙忙地对章共交待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去,那隆隆的脚步声震得城隍庙也跟着发起抖来。
章共立即就明白了颜良的意思,他也是个血性汉子,这种事就是自己也忍不住,怎么会不明白颜良要找谁算帐。他知道现在就是劝也是劝不住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