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少数人睡不着。百人将夏云两眼望着帐篷的顶架,已经数过几十遍了,可是还是没有数清楚,然而还是没有一丝睡意,怎么也睡不着。张角死了,黄巾军眼看就要走到尽头,他怎么能睡得着。
“哥,你也睡不着?”
“废话,睡着了还会动吗?”
说话的就是夏云的弟弟夏风,两个人的铺位紧挨着。原来他也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见哥哥醒着,便凑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其他的士兵们似乎都已经进入梦乡,夏风才又躺了下来。
“哥,天公将军死了,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别胡思乱想,该干嘛还干嘛,千万别瞎说,要不然连我也要被你连累。”
“呸,就你那小屁官也怕连累?”
夏风狠狠地白了他哥一眼,很有些瞧不起的味道。他们兄弟俩虽然出生贫寒,却也读过几天书,比一般的黄巾军士兵精明多了。遗憾的是他们兄弟俩武功不高,在黄巾军里也没混成个人样来。
“哥,就你那小屁官不当也罢,我们还是早点想办法开溜吧,要是再呆下去,恐怕我们要陪着张宝、张梁玩完。”
“小点声,你想找死啊?你就是想开溜,也要逃得出去啊,要是被官军捉到了,还不得死。你忘记了那个董卓吗?他可是把我们黄巾军的兄弟们用火活活烤死了。”
夏云有些害怕了,这个弟弟什么就好,就是口无遮拦,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兄弟俩都别想活了。他连忙从地铺上爬了起来,四下一看,大家都在睡呢,不管是不是真睡,反正没有人睁着眼睛。
“就你胆小。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我们村子里出来的乡亲,有谁会跑去告密呢?乡亲们都跟着你,你可不能把大家都害了。”
“我怎么
会害了大家呢?现在天公将军刚刚死了,大家都很伤心,你在这里想溜,谁会跟你走?要是被将领们知道了,一个也活不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待着吧,以后有机会再说。”
夏风不再说话了,静静地躺在地铺上,不管睡得着,还是睡不着,他都要躺着不动。张角死了,他一点也不伤心,他甚至没见过张角几次,而且还是远远地看过一眼。
他们兄弟之所以参加黄巾军,仅仅只是为了吃口饭而已。说起来也是命中注定,他们的村子被姜震带领的黄巾军抢了个精光,当卢通带着黄巾军经过他们村子的时候,全村的青壮都跑来参加了卢通的黄巾军,最后他们又与姜震的黄巾军在广宗相遇了。
“这大概就是命吧。”
后来夏风遇到过好多的黄巾军士兵,闲谈中才得知,不少的黄巾军士兵就是这样加入了黄巾军的行列。他们基本上都是整个村子里的青壮一起跑了来投奔黄巾军的,不过投奔黄巾军后,在张角的蛊惑之下,不少的黄巾军士兵坚定了造反的信心。
……
吃过晚饭,驻扎在各处的朝廷官军大营则开始忙碌起来,在军官们的吆喝声中,一队队的朝廷官军士兵们开始走出帐篷,在大营里集合。根据皇甫嵩的安排,这次袭击的主要目标就是驻守在城外的黄巾军,而幽州骑兵则负责攻南出城救援的黄巾军。
由于连续的大雪,朝廷官军的士兵们也有少数发生了冻伤,不过冻伤的人数并不多,还不会影响到战斗力。今天晚上的行动,所有冻伤的士兵都没有参加,留在大营里看守营房。
周永骑马走在雪地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茫茫的雪原,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即将来临的大战他已经习以为常了,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幽州骑兵们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朝着广宗城缓缓而去。
而他的旁边,是朝廷派来的宣旨大臣宋典,由于大雪阻拦,他一直就留在了幽州骑兵大营。今天听说幽州骑兵要行动,他无论如何要亲自去看看,想领略一下朝廷官军的神通。
“将军大人,雪夜偷袭,传出去肯定是说书人的好材料啊。”宋典笑呵呵地说道。能亲自参加骑兵作战,也让宋典异常兴奋。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目的,至少回到汉灵帝刘宏身边,他又有了可以吹嘘的资本,肯定会让
其他太监们黯然失色。
“呵呵,为了让说书人的故事更精彩,宋总管是不是要亲自上阵呢?”周永看了看宋典,和他开了个玩笑。
“呵呵,我可没有将军大人这般武艺。”宋典摇了摇头,倒也有些自知之明。
呼啸的北风卷着满天的大雪在空中飞舞,虽然白雪很亮,但十几步外,也看不清人。尽管将军丰的眼睛很好,但放眼一望,全是白色的雪,村子里的房屋上披着洁白素装,树木变成了臃肿银条,房子的墙壁更像是条白脊背的巨蛇,伸向远远的白蒙蒙的荒野里。远望广宗城一带,是一片看也看不清的白茫茫的雪堆;近处,坑坑洼洼坎坷不平的地面,全部被雪填平补齐,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平地。
站在茫茫在雪原上,几乎分不清哪里是道路,哪里是沟渠,哪里是村庄,哪里是田野。此时的大地上,已经有二尺深的积雪,就象是一床盖在荒原上的大棉被,紧紧地包缠着村庄和田野。
要不是斥侯们事先作好的记号,恐怕谁也找不到前进的道路。在斥侯们的带领下,幽州骑兵朝着广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