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群恶狼闹进了羊群,乌桓骑兵四散开来,开始残忍地追逐、杀戳、劫掠,手无寸铁地商人和平民百姓纷纷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
“救命啊……”
一个女人的嚎叫从屋里传出,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挣扎和打斗。顷刻间,打斗声停止了,接着就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还有那乌桓人粗野的狂笑。半响,那个乌桓人从屋里走了起来,顺手把一个女人的头颅扔在雪地里。
“爷爷……”
一名七、八岁的小孩儿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哭喊着奔到一名老者身边,拼命摇晃着老者血肉模糊地身体,想把老人摇醒,可老人已经永远不可能醒转了,就在片刻之前,在老人刚刚将孙子藏进草堆之后,一名乌桓骑兵拍马扬刀,锋利的弯刀无情地挑开了他的胸膛。
“噗……”
那小孩儿地哭喊声吸引了另一名乌桓骑兵的注意,刹那间拍马疾驰而至,耀眼地寒光掠过,一颗小小的人头飞向空中,那小孩儿的哭喊声嘎然而止,幼弱地身躯软绵绵地瘫倒下来,贴着老人地身躯倒在血泊之中。
“老子和你拼了!”
一名身体结实的汉子举起一根木桩,将一名乌桓骑兵从马背上狠狠地扫落,正欲补上一棍砸碎乌桓骑兵地脑袋,两柄锋利地弯刀同时刺入他地后背,疾驰地战马驱动弯刀狠狠地切过壮汉雄伟地身躯。血光崩溅中,壮汉地身体猛地打了转,颓然倒地,殷红地血液从他地身下汨汨沁出,明亮犀利地眼神顷刻间黯淡下去。
……
“不好,乌桓人来了,我们走!”
长期在刀尖上讨生活,让刘辟不一般的敏感,当他听到那牛角号声时,就明白乌桓人来了。上谷郡的北面,现在只有乌桓人,鲜卑人要想过来,还得经过乌桓人的地盘。
当他们冲出酒馆的时候,乌桓人已经冲进了集市,那特别的弯刀正在向行人和客商砍去。刘辟用眼睛一扫,就
判断出乌桓人多达一万多人,再不快跑,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杀出去!”
他没有任何犹豫,跳上自己的战马,顺手就抄起了自己的大刀。十几个随从翻身上马,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大刀。刘辟的大刀一挥,十几匹快马就向街上冲去。
“嚓!”
几个正在抢劫的乌桓骑兵根本没有料到集市上还有人敢于向他们冲来,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刘辟的大刀已经劈砍过来,虽然那大刀似乎并不是太锋利,可是那千钧之力横贯大刀,一个乌桓士兵被拦腰截断。
“呜哇呀……”
一个乌桓骑兵尖声怪叫,刘辟也没有听清楚他叫些什么,反手就是一刀。那骑兵的弯刀哪经得起如此重击,早就飞得无影无踪,眼见着另一只大刀扑面而来,慌乱之中他竟然抬臂格挡,却不料他的手臂更不管用,竟被刘辟生生地斩了下来。
“嗷……”
这一次刘辟总算是听懂了那乌桓骑兵的惨叫,原来这乌桓的惨叫声犹如狼嚎,实在是过于恐怖和凄历,听得刘辟毛骨悚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恼怒地挥起大刀,一刀斩断了他的颈脖,那刺耳的怪叫终于停止,世界又变得安静多了。
“杀啊……”
短暂的搏斗引来了大批的乌桓骑兵,他们手举着弯刀发出非人类的嚎叫,朝着刘辟他们围了过来。刘辟猛地一声怒吼,尖锐地破空声响起,冰冷的寒意自左前方掠空而至,刘辟目光一凛,本能的举刀一挡,只听“铛”地一声锐响,阴沉沉地黄昏刹那间激溅起一丝炫目地火星,一支锋利地长箭已然被他一刀格飞,却深深地扎入了他的手臂。
“都伯大人,你……”
“没事,杀出去!”
刘辟一声大喝,轻轻一勒马缰,胯下战马长啸一声,微微一转拐向了左边,刘辟身后的亲兵们齐声高呼,随着刘辟杀开的血路,狠狠杀了出去。顷刻间,汹涌而前的十几骑将乌桓骑兵阵形从中劈成两半,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去。
……
狂风呼嚎着吹过茫茫的上谷荒野,卷起层层积雪,漫天的雪花在狂风中翻卷飞舞,遮住了天边的亮光。谁也没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觉得天色越来越昏暗,夜幕终于不可无阻挡地降临大地。
十几匹快马朝前飞奔着,远远地就看到了宁县县城。然而刘辟并没有丝毫的兴奋,眉头
却紧紧地锁了起来。当他们跑到城墙跟前的时候,守城的士兵一看是都伯大人回来了,连忙打开了城门。
“你们四个人赶快到上谷城中向龚都大人报告,又有一万多乌桓骑兵进入了上谷郡,让他通知各县准备迎敌。”
“你们四个,赶快鸣锣示警,命令屯田兵和宁县县城的所有人都上城墙。”
刘辟一边命令自己的亲兵去向龚都报信,一边组织屯田兵守卫宁县。刘辟的话音刚落,那几个亲兵就敲起了急促的铜锣声,不一会,整个宁县县城略同成一片,显得非常地急促,非常的刺耳。
宁县县城虽然地处上谷最北端,为防备鲜卑人、乌桓人的进攻,城墙倒也高大。然而,宁县不断地受到胡人的进攻,城墙破烂不堪,如果乌桓人发动猛攻,刘辟还真不知道守不守得住。
“都伯大人,乌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