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的想走。
要不是碍着雷中天与杜乙一的修为,他大可在来到雷宗之后,交出两部不传秘法,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此时杜乙一突然问起,他隐藏得再好,也不禁脸色一变。
毕竟,他的秘密被拆穿了。
“没错,晚辈想走,我想无论是谁,都不想被当做是一只笼中鸟,囚禁于此。”
陆羽深深地望了一眼杜乙一,如实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杜乙一端起酒杯,又啜了一口,目中精光一闪,笑道,“雷宗,可不仅是一个隐世门派,年轻人,你有这个想法,非常不现实。”
陆羽的心,不禁为之一沉,“前辈的意思是,我无法离开这里?”
杜乙一的话,由不得他不深思。
只因他眼前这个迟暮老人,一眼便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他在之前的种种做法,可谓是滴水不漏,却还是让杜乙一看出来了。
但他不大明白,杜乙一的那一句,雷宗,不仅是个隐世门派,有几个意思。
“难道前辈,要阻拦我?”他上下打量了杜乙一几眼,才有淡淡地道,“我想,前辈,你好像不是雷宗弟子吧。”
杜乙一笑了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原本陆羽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雷宗弟子,不至于这么多管闲事。
只是,杜乙一这棱
模两可的回答,却又让陆羽拿不定主意了。
是的,他是有备而来。
他在与那年青人交手之时,两次,不着痕迹地从年青人的储物戒指里,找到了一幅传送卷轴。
临行之前,扔下了传送卷轴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传送卷轴的另一半,此时正在他的手里。
他要是想走,寻得一个机会,启动传送卷轴,那么他就可瞬间远离雷宗千里之外。
或许,还不止是千里之外。
他知道楚飞雪一直跟着。
楚飞雪,并不像表面上的那般傻憨。
而实际上,冰雪聪明得很。
如果他设想没错,楚飞雪肯定是看见了他与那名年青人动手,也看见了他与年青人一同离去。
以楚飞雪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孤身犯险。
最大的可能,是拿着传送卷轴的另一部分,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肯定能猜到,他为何扔下一部分传送卷轴在那里。
而她想要寻到上官凝霜,如今好像也唯有跟着自己这一条路。
他大摇大摆地,跟着年青人走入雷宗宗门,无惧于雷宗强者突然发难,自是有其底气。
很简单,那两部不传秘法,还在他的脑海里。
在交出不传秘法之前,他有曾想过要留一手,但他没有留,而是悉数写下。
纵然如此,陆羽也有
足够的理由相信,就算是雷中天要对他不利,也得先好好研究一下那两部不传秘法,在确认无误之后。
而在这段时间,他早就离开了雷宗。
毕竟想要将那两部不传秘法参悟透彻,绝非是十日半月之事。
当然,陆羽有想过,雷中天是习得了不传秘法,但那也仅限于其中一部。
简而言之,在雷中天还未确认不传秘法是不是真的以前,必然还会以礼相待。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
他想不到还有杜乙一,还给杜乙一盯上了。
但是,让他更没想到的是
接下来,杜乙一抛出的一句话。
“小子,如果你可为我解惑,我不是不能考虑,放你离去。”
“什么?”陆羽立即就暗中戒备起来。
这个杜乙一,非但修为高深莫测,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是雷宗弟子。
若是为雷宗掌门,也就是雷中天的至交。
他有什么其他目的,又想干什么,这一切都可说不准。
什么至交,他早就不信这些。
没看到蒋汉义,也还不是一个弄不好,莫名其妙就对他心生怨恨,这世上之事,哪里有绝对可言。
明摆在眼前的是,杜乙一没有当着雷中天的面,而是与他单独说话。
这,就说明了很多。
杜乙一放下
酒杯,不紧不慢地拿起了摆在身旁的古朴长刀。
然后,将长刀摆在了酒桌之上。
他才徐徐说道,“我发现你的棋路,有一股刀意关键的是,那股刀意,我似曾相识”
“抱歉,前辈,我不懂你的意思。”陆羽在愕然过后,就摇头说道。
他的确是不懂杜乙一在说什么。
他有曾修习过雷宗的两部不传秘法,却也坦然承认了。
但这杜乙一所说之意,他的确是不明白。
杜乙一的浑浊双目,浮起了一缕意外,似是他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接着,他呵呵一笑,“既然如此,你还是仔细想想吧,想好了,你就跟我说。”
说完,杜乙一就从中站起,手持古朴长刀,走了出去。
楼阁内,只剩下陆羽一人。
他眉头深皱起,只因他无从理解杜乙一话中之意。
杜乙一一口咬定了,他懂什么刀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