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骨头可真硬,可惜了,当初为何要拒绝神明的信仰呢?沉迷于放纵的念头有何不好?
至少能快活一段时间,哪儿像现在,好不容易修炼到两百年的修为,却连自己的命都护不住,被打得连连咳血,苦不堪言。”黑衣少年说。
在黑衣少年的疯狂进攻下,司空午很快就顶不住了,浑身上下被打出数百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深一些的甚至露出了骨头。
更为绝望的是,他的骨头到现在都没有断裂,不是因为黑衣少年打不断,而是因为黑衣少年有意为之。
只要骨头没断,司空午就还能咬着牙进行抵抗,而越是抵抗,他经受的痛苦也便越多。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折磨,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痛到发疯,却还是得提起所有的力量去反抗,不反抗,就得死。
在绝望的折磨下,司空午几乎流干了体内的每一滴血液,他实在扛不住了,强健的身体被打成一块烂肉,连手都举不起。
他倒在了他的女儿面前,眼角渗泪,喉咙中咳着血:“梦露,爹没用啊……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做不了那座能够挡在你身前的靠山,无能又无力……
”
司空梦露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把她的父亲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涕泣着,泪水打湿了司空午逐渐僵硬的面庞。
在生命的最后,司空午的眼睛已经暗淡,看不见东西,但他的嘴唇还在微微地颤动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被血液浸透的宽厚大手颤颤巍巍地举起,快要触碰到司空梦露的泪脸时。
却轰然掉落,砸在地上,没了动静,他死了,在生命的尽头得到了女儿的原谅,却改变不了悲惨的事实。
“真是令人感动呢……你父亲为了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连命都搭了进去。面对如此感人肺腑的深情,你也应该用实际行动去回应一下才对。
不如拿把小刀剖下自己的心脏送给你的父亲作祭品吧,父慈女孝,美哉,美哉。”
司空梦露用仇恨而愤怒的眼神看着黑衣少年,恨不得将他生撕活剥。
黑衣少年在血光的簇拥下来到司空梦露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握着血色长戟,指向她的眉间。
“弱小而无能的蝼蚁,你有什么资格与我抗衡?若你之前像只老鼠一样躲藏起来,苟延残喘,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可你偏要
坏我好事,与我作对,最后呢?
不仅让自己堕入了绝望的深渊,还害死了你的父亲,可悲,可悲。”黑衣少年说。
面对黑衣少年的冷声嘲讽,司空梦露眼中的仇恨与愤怒依旧不变,只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怎么,气急败坏了?被我这样的蝼蚁三番五次地打乱计划,像你这样的强者一定很生气、很难受吧?”
“你!呵呵,可以,嘴巴硬,折磨起来才更有乐趣……我倒要看看,面对我的手段,你这张令人生厌的臭嘴,究竟能硬上多久!”
黑衣少年蛮横地夺走司空梦露手中抱着的司空午,将他狠狠地踩在脚下,手中的长戟化作一阵狂风,当着司空梦露的面,肆无忌惮地剖解着司空午的尸体。
面对这样血腥而残暴的画面,就算受害者换成别人,司空梦露也会气血翻涌,忍不住心生怒火,更何况,这个在她面前被残忍分解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的父亲才死不久,尸骨未寒啊,竟然就被如此羞辱,怎一个惨字了得?被眼前的残暴之景所刺激,她的脑子里已经没了恐惧。
只剩下滔天的怒火和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要将眼前的施暴者碎尸万段,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
“我去!”
司空梦露气得身体发抖,提着法器便疯了似的冲上去,哪怕被接二连三地打翻在地,也依旧不依不饶,爬起来继续冲去,直到最后手中的法器都被打爆了。
她还是丝毫没有犹豫,拖着重伤之躯也要赤手空拳地杀过去,要掐断黑衣少年的脖子。
“哟,还挺有血性嘛……可惜了,一只蝼蚁,是没有资格掌控自己命运的,你注定只能死在绝望的黑暗中,到死也看不见一丝生的机会。”
司空梦露倒下了,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也用光了所有的勇气。她累了,倒在绝望的深渊,即将面临幽深而黑暗的死亡。
可哪怕到了生命的尽头,她的眼睛也还睁着,歪着脑袋,看向某个方向,在那里,有她所期许的人,承载着她唯一的希望,只是可惜,在最后一刻,也没能等到他的出现。
黑衣少年蹲下来,颇有兴致地欣赏着司空梦露濒临死亡的表情,猜出了她眼中的意思。
“怎么,你难道还指望着他会像个盖世英雄一样突然出现,从天而降,割下我的脑袋,
将你从绝望的深渊中捞出来?
死心吧,幼稚而可笑的幻想!血淋淋的现实会告诉你,邪恶的魔王其实不可战胜,而救世的英雄自知不敌,也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当然,你不用担心,就算他逃走了,我也很快就会将他揪出来,给你陪葬……”
司空梦露的眼前渐渐浮现一抹黑暗,遮蔽了她的视线,她快要死了,就像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