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溶溶和傅征在海岛安顿后的第一个晚上,在两人睡觉的位置中间隔了一条大毛巾中度过。
次日一早,都不到五点,傅征就起来了。
他利索地穿衣,开门出去前回头看了看乔溶溶,想叫醒她说一些事,干脆还是拿了纸笔写下。
她实在会收拾内务,隔壁房间书桌上就摆了纸笔,傅征过去推开门写了纸条,拿过来卧室里,压在茶盘下面,这才去报道了。
早晨七点,乔溶溶翻了个身。
她眨眨眼,随后被暗色的床围子给陌生到了。
这不是她的房间。
乔溶溶猛地坐了起来,慢半拍反应过来是已经随军了。
她自己笑话了自己两秒,把披散的头发撩到身后,收拾一下床铺后,打算喝口水,茶盘下的半张纸吸引了她。
溶溶,我今天开始训练,你睡醒了以后拿饭盒去食堂吃。
海岛上当然有食堂,二三百个兵呢。
但军嫂们是更喜欢偶尔炖个汤炒个菜加餐的,食堂那边管饱就不错了,餐标很低。
但是这边给的补贴高,嫂子们只要不是太抠搜的,会选择自己开火。
这些她都了解,因此也没打算去食堂。
她选择打两个鸡蛋煎得边缘焦脆,把那个奶香的牛肉片也煎熟,这个肉很香品质很好,切了一小块吃非常软嫩,只是别煎太老了。
肉片切段,小锅煮面,煮好面后盖上鸡蛋、看起来像雪花纹路的牛肉片、烫两个青菜,吃得倍儿香。
想起上辈子也是选择不去食堂,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都没好意思去那么多人的地方,乔溶溶自嘲笑笑,把碗筷洗了,继续投入了房间的布置中。
没了傅征在家,她布置房间更带劲儿了,明明是昨天才来,这院子的一切却像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眼看过去,什么都不缺,连纸巾都有。
虽然现在八一年了,很多人已经学会了使用草纸,而不是土坷垃,但舍得用白色卫生纸的还是少,乔溶溶却买了好几刀,折了一个纸盒子来装。
家里的事情很细碎也没什么重活,可是一停下就发现,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乔溶溶中午没做饭,打算去食堂打饭,一直自己开火,也会引来侧目的,干脆顺路去看看傅征。
没想到门还没出,就有个小战士,面嫩得很,朝着这边走来,犹豫地问:“是乔嫂子吗?”
乔溶溶点头:“我是乔溶溶。”
“哦,这个给你,是傅队长让我拿来的,他跟船出去巡逻了,今天很晚才能回来。”
三个食盒叠叠乐,装在了布袋子里。
乔溶溶赶紧接了袋子:“谢谢你啊,要不要进屋喝杯水。”
客套话而已,听得小战士面红耳赤拔腿就跑。
乔溶溶是用奔三的心态看眼前的小战士的,说话也没往歪处想,拎着饭盒就准备回院子。
“那不是新来的妹子么,大妹子啊你等等!”杨娟这会没抱小孩,手里也是拎着两个食盒。
乔溶溶站在原地等对方过来,心道今天这路上可真热闹,刚送走一个送饭小战士,又来一个家属。
“杨娟嫂子,怎么了?”
“没咋没咋,你这是,还有人送饭上门啊、”很显然,杨娟瞧见了饭盒是别人递给乔溶溶的。
“不是说你家傅征就是个队长吗,又不是排长连长的,怎么还能使唤人跑腿。”
乔溶溶可不能让这种话传开,立刻呵止了杨娟的发散性思维。“杨娟,请你注意你的发言,这是我初来乍到连食堂都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傅征托人帮忙给我送了一次并且告知我具体地址,
这叫请求,不叫使唤,更不是你说的什么队长可以使唤人跑腿,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昨天还软乎乎脾气颇好的小女子忽然成了要炸开的炮竹,炸得杨娟都有点蒙了。
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也不可以!这是很严肃的问题,要是这话传出去了,一个传一个一个加半句话,最后得成什么样子了,岂不是说我们傅征是霸主了?”
乔溶溶没有因为杨娟后退的态度而停下,她就是因为了解杨娟才必须这么做,一次性就要教训得她牢牢记住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
她可不是真的小媳妇,面皮薄,更不需要抱团,因此得罪哪个都没关系。
特别是犯到傅征头上,她更不容忍。
“咋了嘛,这么严肃,我真的没坏心思我这个人就是肠子直,说什么话都不会拐弯抹角,我要是真想害人!我就不跟你说跟别人说了。”
杨娟也是个犟的,还要和乔溶溶辩驳。
乔溶溶却在严肃过后迅速软化下来。“我看杨娟嫂子也不像是心肠歹毒,口蜜腹剑的小人,更不会多嘴多舌我家的事,
但我们夫妻俩才刚来,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怕,才会这样的,杨娟嫂子能体谅我吧,我年纪小,说话也是直,不是针对杨娟嫂子你的。”
说着还去拉杨娟的手。“要是我说话的语气让你受委屈了,我给你赔个礼,但你下次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依的。”
这一番连珠炮连敲带打,又用怀柔政策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