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徐尽欢正睡得香甜,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时不时地还咂摸几下嘴。
突然,床边出现了一个黑影。
只见黑影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毫不迟疑地朝入睡的少女脸上探去。
接着,那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准确无误地捏住了徐尽欢的鼻子。
很快徐尽欢便无法呼吸。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摇晃脑袋想甩开这只作乱的手,可惜根本摆脱不掉,无论怎么挣扎,她仍然无法顺畅的呼吸。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醒了。
她虽然感觉到了鼻子上来自别人皮肤的触感,但脑子仍然不太清醒,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才终于看见自己面前一个黑影。
一片漆黑,她只能迷迷糊糊看见一个黑影,但是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她眼前怎么有人?
她眼前有人!
可这是大半夜啊!
她闺房里怎么会有人?
徐尽欢猛地惊醒,那点儿瞌睡虫跑得一干二净。
她张口就要大喊救命,结果对方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她只来得及发出几声微弱的唔唔声,还是从对方的指缝间溜出去的。
对方的手掌很大,能感觉出来是一双男人的手,但幸好很干净,柔软干燥,带着一点淡淡的茉莉花香,大概是香胰子残留的味道。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徐尽欢张口想咬他,却发现对方捂得很紧,根本就没有给她张口的机会。
挣扎间,她的两只手被对方一只大手就捏住了,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挣不开,对方的大手轻而易举就捏住了她两个纤细的腕子。
手被控制住了,她还有脚。
徐尽欢心里想着,既然是个男人,那她就往他最痛的地方踢,到时候他一吃痛松了手,她就立刻大喊救命。
结果,她被子下盖着的腿刚一动,就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腿按住了,对方抬起一条腿,屈膝死死压住了她的两条腿。
无论她再怎么使劲,都被困在了锦被下,再不能动作。
就这样,对方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一只手控制住了她的两只手,一条腿控制住了她的两条腿。
眼睛怎么这么贼啊?她刚一动作,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对方发现了。
徐尽欢的心里越来越凉,完了,对方到底劫财还是劫色?
大半夜的,来她床边,应该是劫色吧?
她宁愿对方是来劫财的。
在一片漆黑,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间里,她的心仿佛在冰窟中,不断地下坠,下坠。
她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到了那人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只手似乎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黑暗中的谢筠原本是面如寒霜的,他恨得咬牙切齿。
徐尽欢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安分一点,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和这只聒噪的花蝴蝶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老是喜欢和那些男人纠缠不清?
他气得恨不能吃了她。
可是,但是在触碰到她的眼泪的时候,他又迷茫了。
他的恨与愤怒一瞬间烟消瓦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茫然与无措。
等婚事定下来了就好了。
福安说得没错,她年纪还小,一时想岔了也正常,他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于是,他松开了手。
徐尽欢惊喜地察觉到束缚自己的手似乎松开了,她虽然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但她知道自己求救的机会到了。
于是,她立刻就要放声大喊,好叫侍卫冲进来拿下这个胆大包天的贼人。
刚一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对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就看向了她。
那眼神幽深得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似乎要将徐尽欢吞噬进去一般。
她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她叫侍卫进来的决心。
“来……”
可惜,她刚张口喊出了一个字,就被对方一掌劈晕了。
徐尽欢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就像刚刚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谢筠摇摇头,语气宠溺道:“果然是闹腾。”
说罢,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走出了徐尽欢的房间。
房间里安安静静,仿佛今夜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徐尽欢醒过来时,天光大亮。
外面的太阳都已经照得院子里暖烘烘的了,今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春花也没来叫她起床。
徐尽欢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先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都好好地穿在身上,见自己整整齐齐地穿着昨晚睡觉之前穿的衣服,才松了一口气。
她犹不放心,还掀开衣领看了看身上没什么奇怪痕迹,照旧白白嫩嫩一片,心里的大石头才终于落回去。
不对啊,难道那贼人昨天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她连忙下床,仔细检查房间里有没有少银子,或者少什么别的东西。
结果转了一圈,发现东西都原原本本地放在那儿,就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