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汐连忙上前,一边替她擦拭着湿透的衣襟,一边轻声劝道:“娘娘,小心烫着。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置气啊。”
甄嬛却一把抓住槿汐的手,力道之大,让槿汐都忍不住吃痛皱眉,只听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槿汐,你说,皇上他……可是真的厌弃了我?”
槿汐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平日里那个端庄优雅的莞贵人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因为爱人移情别恋而痛苦不堪的普通女子。
她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小主,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皇上待您如何,后宫上下哪个不看在眼里?这后宫里啊,谁得宠一阵子便以为自己是那月亮了,可月亮只有一个,星星却有千千万万,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是那最亮的一颗呢?”
“可是……”甄嬛咬着嘴唇,美眸中满是泪光。
“皇上他,他之前明明待我极好的,他说我是最懂他的人,他说我是他不可或缺的知己……”
“娘娘,您别想了,或许这只是皇上一时兴起呢?您想想,这俪嫔娘娘从前是何等的嚣张跋扈,说不定啊,过几日皇上就腻了,到时候……”
槿汐的话让甄嬛原本狂跳的心稍稍安定了些,是啊,文鸳之前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今虽然得了宠,却也未必能长久。
文鸳那般粗鄙不堪的女子,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皇上他……或许只是一时被迷惑了吧。”甄嬛喃喃自语,眼中的泪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
“本宫不会就此认输的,这后宫之中,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
皇上定是被她一时的新鲜劲迷了眼,等新鲜劲一过,便会发现她的粗俗无礼、胸无点墨。
“皇上待我,终究是不同的……”甄嬛喃喃自语。
册封礼定在五月初八,胤禛特地命礼部从库房里挑了最上等的东珠和珊瑚做成凤冠,吉服更是隆重,一针一线皆是江南织造府的绣娘们熬红了眼赶制出来的。
消息传到永寿宫时,文鸳正百无聊赖地逗弄着笼中的画眉。
“皇上对娘娘可真是宠爱至极,这册封礼办得比当年莞嫔娘娘还要风光几分呢。”
景泰一边说着,一边将新送来的蜀锦布料小心地叠好,放进雕花木箱里。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文鸳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册封礼那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之中。
宫人们来来往往,井然有序地布置着各项事宜,不敢有丝毫懈怠。各个宫殿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连御花园的花卉都像是被精心修剪过,显得格外娇艳欲滴。
文鸳一大早就被景泰从睡梦中叫醒,宫女们鱼贯而入,服侍她梳洗打扮。
铜镜中的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更显得娇艳动人。
“娘娘今日真是美极了。”景泰一边为她梳妆,一边笑着说道。
“皇上见了,定会更加宠爱娘娘。”
文鸳勾唇一笑,眼中满是自信的光芒。
吉时将至,文鸳在宫人的簇拥下,前往太和殿接受册封。
然而,就在文鸳满心欢喜地准备换上册封礼服时,却发现内务府送来的吉服竟然破损了。
那金线绣成的凤凰图案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裂缝,像是被利刃划过一般,显得格外刺眼。
“怎么回事?!”景泰惊呼一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娘娘,这吉服……”景泰颤抖着手,捧着那件破损的礼服,脸色惨白。
文鸳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把夺过那衣服,只见华贵的金丝凤袍上,赫然被人用剪刀剪出了一道道口子,衣摆处更是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哪里还能穿!
“哪个狗奴才做的?!”文鸳气得柳眉倒竖,凤眼圆睁,平日里的娇媚荡然无存。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景泰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衣服是内务府刚送来的,奴婢们一打开箱子就发现……”
“内务府!好大的胆子!”文鸳将那破烂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怒火中烧。
“来人!给本宫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本宫册封大典上如此放肆!”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景泰和其他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文鸳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用力地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内务府的人战战兢兢地捧着一件新的吉服前来请罪,说是先前那件是他们不慎弄坏了,这才导致冲撞了文鸳。
文鸳接过那吉服一看,只见其款式虽然华贵,却并非时下流行的样式,料子也显得有些旧了,只是保存得当,倒也看不出什么。
文鸳心中疑惑,便开口问道:“怎么拿了件旧衣裳来?是欺负本宫不懂规矩吗?”
内务府的人听了这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解释道:“娘娘恕罪!”
内务府的人吓得冷汗直流,连连磕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这……这原是一件吉服,寓意凤凰涅盘,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