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接话,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沉默地走到墙边,将自己的牌位塞到一口箱子里。
直起身时,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朝男人看去,“王爷,明日初六,您可是要出门?”
尉迟凌丰眉微蹙,眸光带着一丝审视盯着她,“你如何知道?”
夜时舒眼睫颤了颤。
上一世,她记得和魏家商定好婚期后没两日,就听说承王在皇家教练场被人射伤。
不止这一件事,上一世她嫁进魏家后,因为‘久病’卧床,她身边的人为了足够感动她,每个人都会给她讲外面发生的人和事。
魏永淮、骆丽娴、以及冬巧!
正因为如此,她知道不少事。
比如这位承王……
在魏永淮他们的口中,承王是个很衰的人物,本就已经伤残的身体,隔不了几日又会传出他受伤的消息。虽然她到死也不知道承王的下场,但那时承王在她的印象中就是个倒霉蛋子。
她眸光暗扫了一下那张脸上的疤痕以及坐在车轮椅上的双腿,心下忍不住腹诽,他的毁容是装的、双腿残废也是装的,那他遇到的那些危险,莫非同上次落水一样是自导自演?
她实在不明白,他母妃是澜贵妃,他自己又有战功在身,这世上除了皇上和太子外,他就是大邺国最尊贵的男人。甚至在民间的口碑,太子都不如他。
潇洒肆意的日子不过,玩自残自虐,难不成是他脑子有什么问题?
“王爷,其实你没必要虐待自己,毕竟咱们长的都是肉,不是铜墙铁壁,您跳跳池水也就行了,那些真刀真箭啥的,真没必要。”看在他帮自己退了婚的恩情下,她决定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
“虐待自己?”尉迟凌眉心紧蹙,“你在说本王吗?本王何时用真刀真箭虐待自己了?”
“呃……”夜时舒被问住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上一世听了他不少八卦吧?避免他起疑,她快速解释道,“王爷,我就是昨日做了个梦,梦见您去了个地方,然后被弓箭伤了,可我在梦中瞧见放箭的是您自己,呵呵,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做这种梦,想来想去也就只分析出一种可能,那就是您不小心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尉迟凌忽地勾起唇角,“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你爱慕本王是真的。”
夜时舒汗,“……”
就在无语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只听男人又道,“太子几日前约了本王去教练场,原本本王是打算赴约的,但眼下要筹备你我的婚事,明日之约自然作罢。”
闻言,夜时舒僵硬地牵了牵嘴角,算是回应了。
她决定了,以后不要乱说话,免得自己解释起来费脑子!
之前求他去将军府帮她退婚时,她就与他达成了协议,他帮她退掉魏家的婚约,她嫁给他做他的承王妃。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从一开始入水救他时,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虽然发现了他装残装毁容,有些事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可是也总比嫁给魏永淮让他们一家毒害强!
而且,承王妃这个身份,也足以让魏永淮自惭形秽,让他们一家知道,他们一家不配攀附她将军府!
“待父皇赐婚的圣旨下来后,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府。”
“是。”她端正地应道。
据说她父亲已经向皇上请旨,而承王也把她‘牌位’拿回了承王府,她与承王的婚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但以防生变,她现在还不能现身。
待赐婚圣旨下来,她再‘复活’,那才算是板上钉钉!
……
夜时舒跳护城河第三日,帝王的赐婚圣旨就下来了,追封她为承王正妃。
而魏家,自那日在太子说动下与夜时舒退了婚约后,魏永淮连着几日都被太子的人接走,骆丽娴表面顺从,可心中却极为恼怒。
这天,魏永淮又是深夜才回府。
见她在自己房中,魏永淮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很快他一脸笑意地上前,“娴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你现在可是怀着身孕,可别熬坏了身子。”
他身上有很浓的酒气,酒气中还带着一缕缕脂粉香,骆丽娴的脸色难看得不行,说话也失了平日里的温柔,“花酒好喝吗?如今淮哥哥攀上了太子,怕是快将我和孩子忘了吧?”
魏永淮坐到她身侧,将她拥进怀里,好声好气地哄道,“那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也知道他是太子,我如何能不给他面子?但娴儿放心,我心中只有你和孩子,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骆丽娴依旧冷着脸道,“那太子说给你保媒,保的是哪家姑娘?”
魏永淮眸光不自然地闪了闪,随即笑说道,“他是说过要给我保媒,可那是为了给我们魏家台阶下故意说给夜庚新听的,你还当真了?我和父亲、母亲商议过了,好不容易入了太子的眼,先借着太子的人脉博取功名,待我登科及第,便立马与你成婚。”
说着他轻抚着骆丽娴还未显怀的腹部,“我要风风光光娶你,让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妻,让我们的孩子名正言顺做魏家嫡长孙!”
闻言,骆丽娴一改先前的冷脸,惊喜不已地勾住他脖子,“淮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