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舒端坐身形,眸中一片寒芒,“你还真是会狡辩!在承王府那次我给过你机会,让你去把游清柔抢去的东西讨要回来,你非但死性不改,还假称被游清柔虐打!后来我告诉你,让你做我的陪嫁,将来为我固宠,你又迫不及待地去勾引承王!我还真是没想到,自己养了多年的丫鬟竟然是头吃主子肉、喝主子血的饿狼!”
“小姐,奴婢知错了!真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过奴婢吧!奴婢一定痛改前非,誓死忠于小姐!若有违誓言,就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冬巧挣脱侍卫的手,一边哭求一边磕头。
“天打雷劈?”夜时舒冷笑,“若真有天打雷劈,你怕是已经被劈成渣了!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
“小姐……”
眼见她还要求饶下去,夜时舒朝侍卫看去,冷声下令,“这等毒害主子的恶奴,你们将她送去我爹的军营中,就说是我犒劳将士的!”
闻言,冬巧吓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比起她慌乱的求饶,此刻她脸上的怖畏才像是真正的害怕。
夜时舒眸光暗转,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稍稍放软,“告诉我,你与游家来往间,她们都教了你什么?如果你尽数交代,我觉得满意了,那便饶你一命。”
冬巧又猛然一愣,似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活路。
想着自己要被送去军营中充当军妓,自己的下场将是生不如死,她立马俯下头,丝毫不再隐瞒,“游清柔每次从您这里夺去值钱的物件后都会给奴婢一笔丰厚的奖赏,她还许诺奴婢,只要她能替代您嫁去承王府,不用奴婢做固宠的工具,她会亲自做主让奴婢做承王的侍妾!香料是她给的,就是想在您出嫁前将您毒害,到时临近婚期,让将军府措手不及,如此她便能替您代嫁!”
她们的计划不仅夜时舒听得面色阴冷,就连郝福听得都心惊肉跳。
裕丰侯府的表小姐之前想过继到他们将军名下,将军没答应,没想到这表小姐为了取代他们家三小姐嫁进承王府,竟下此毒心要置他们三小姐于死地!
夜时舒垂眸看着冬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与游清柔勾结?换言之,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游清柔承认是她下毒害我?”
“奴婢……”冬巧死死扭着衣摆,神志已慌的她根本想不出办法。
“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不知你可愿意?”
“小姐,奴婢愿意将功补过!不管您说什么,奴婢都愿意去做!”冬巧如同寻到了生机,又不停地向她磕头。
“那好,明日你去约游清柔,告诉她香料已经给我用了,问她接下来要如何办。”夜时舒蹲下身,唇角又扬起笑意,“你这般聪明,应该知道,如果我抓不到她毒害我的证据,那你就得担下所有罪责。你也应该知道我爹手下有多少将士,被送去军营的女子下场该有多凄惨。”
冬巧满眼全是恐色,身子止不住地抖。
……
翌日。
在一家普普通通的酒楼里。
游清柔听说冬巧约她,还真就出来了。
二人在雅间里说话,游清柔的丫鬟则在门外守着。
但对夜时舒来说,这并没什么难度,她让一个侍卫穿着便服从丫鬟身旁经过,趁其不备就将丫鬟劈晕。
屋子里,游清柔听着冬巧说夜时舒已经用了香料,正处于兴奋中,丝毫没察觉到门外的事。
“冬巧,她没怀疑最好,你要多哄着她用,这样要不了两日她便能对那香料上瘾,一旦她成了瘾,那她离死就不远了!”
“表小姐,奴婢已经按您的吩咐成功把有毒的香料给我家小姐用了,那你承诺奴婢的能否做到?”
冬巧脸色泛着白,说话间也一直扭着衣摆。游清柔只以为她是在害怕,害怕她们的事被人发现,同时又担心她不信守承诺。
于是她一脸正色地道,“答应你的事我自不会食言!只要你帮我除掉夜时舒,让我顺利取代她嫁进承王府,别说以后让你做承王的妾氏,就算让你与我平起平坐都没问题!”
“大表姐可真是大方啊!”房门突然被推开。
游清柔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是因为看到夜时舒进来,而是看到夜庚新一脸铁青地跟在夜时舒身后!
“姑……姑父……”
夜庚新绕过女儿,急步过去,一把抓住她衣襟,就差把她提起来了。
“我没想到,游家竟然出了你这么个恶毒的东西!为了荣华富贵,你不但肖想你表妹的夫婿,甚至还对自己的表妹下毒手!”
听着他怒吼声,游清柔吓得直哆嗦,“姑父……我……我没有……”
但不等她说句完整的话,夜庚新便将她重重往地上一摔。
他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像游清柔这般从小娇生惯养的人能跟战场上的敌人比?
被这一摔,除了游清柔的惨叫外,从她身上还传来骨节断裂的声响。
但人还没被摔晕。
游清柔痛苦地抬起头,望着满身杀气的夜庚新,恐惧之下还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姑父……我没有要毒害表妹……是……”她吃力地指向冬巧,“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