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槐的眼神中,看出他内心的恐惧,缓缓向他逼近。
张槐大叫道:“你别过来!”
他眼瞅着那狼越来越近,吓得手发抖,脚发软,惊恐中,猛的将刀向那狼扔去,而后抓住树干,拼命的往上爬。
那狼很是伶俐,
侧前一扑便躲过那把钢刀,它仰头狼视眈眈的瞅着树上的张槐,发出一声嘶吼。
张槐爬到一两丈高,抱紧树干,脚下踩着一根粗枝,不再向上。
那狼围着大树转了几圈,而后趴在树下闭目假寐。
张槐见那狼不肯走,心头火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想用它来砸那狼,又不舍得。他没本事用银锭把狼砸死,怕那狼把银锭叼跑了。
他揣起银锭,朝那狼叫道:“滚,快滚!”那狼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槐又大叫着把那狼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直叫的嗓子沙哑,不住的干咳,那狼还是无动于衷。
这时远处一个樵夫闻声向这里走来,张槐瞅见那樵夫,大叫道:“老哥,快救命啊!”
那樵夫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干巴巴精瘦,衣衫褴褛,脚下踏着草鞋,手里拎着柴刀,背后负着一大捆柴。
“小兄弟,莫慌,我这就来救你!”那樵夫叫道。
张槐闻之大喜,没想到那樵夫竟会说汉语,听他口音是关东那嘎达的。
那樵夫卸下柴捆,俯身在周围拾了些枯枝败叶堆在一起,从怀中取出火石、火绒,将那堆枯枝败叶引燃,抓起一把燃枝,向那狼走去。
那狼见樵夫持火而来,立时吓得撒腿就跑。
张槐见狼被吓跑了,心中欢喜,从树上滑下来,对那樵夫笑道:“哈……老哥,多谢你了。”说着伸手入怀,想掏出块银子,送给那樵夫,以示感谢。摸着一块,觉得有点大,没舍得,又摸着一块小的,掏了出来,递过去道:“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老哥拿去买包茶叶喝。”
那樵夫见张槐递过来的这块碎银,估计能有二三钱重,不好意思收,憨憨一笑,说道:“这咋好意思呢?俺不能要。”
张槐拉过那樵夫的手,将银子放在他掌心,笑道:“老哥救了俺的命,这点银子算的了什么,快收下吧。”
那樵夫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多不合适呀。”
张槐笑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老哥快收起来吧。”
那樵夫道:“那俺就谢谢你了。”
张槐笑道:“你这人真是的,你救了俺的命,俺应该谢你才是,你咋反倒谢起俺来了。”
那樵夫憨然一笑,不知说什么好。
张槐道:“老哥怎么称呼呀?”
那樵夫道:“俺叫夏老六,也没大名。”
张槐笑道:“原来是夏六哥,俺听你口音是大明关东那嘎达的,你是关东人士吗?”
那樵夫道:“俺爹是关东人,后来家里活不下去了,就跑到这来。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
张槐道:“我做点小生意。”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夏老六道:“我该打柴去了,小伙子你赶紧出了这片林子吧,这里头狼挺多,别再瞎转悠了。”
张槐道:“六哥不忙走,俺有点事要求六哥帮忙。”
夏老六道:“啥事呀?”
待张槐说罢,夏老六道:“行,俺这就去。”
张槐又掏出一块银子交给夏老六道:“那就多谢六哥了。”
夏老六去街上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去绸缎庄买了一匹廉价的绸缎,而后来到满春院。
一个龟公见他抱着匹绸缎走了进来,问道:“喂,你干嘛的?”
夏老六道:“昨儿个有位张大爷在俺铺子上订了一匹缎子,让俺今儿个送过来。”
那龟公问道:“哪个张大爷?”
夏老六道:“他叫张槐,是个中原人,他说住在二楼小桂花姑娘那,这绸子就是送给小桂花姑娘的。”
那龟公道:“二楼右手边第二间房,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