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吃了一镖,登时毙命。
片刻之后,施翼出现在那东厂探子的尸体旁,笑道:“就你这两下子也想盯我们的梢,把命混丢了吧。”他俯身拔出钉在那探子后颈上的脱手镖,在那人衣服上,把镖上血迹擦净,将镖插入镖囊。
施翼追上队伍,把驾
车的参将换下,由他来驾车,轿帘是掀开着的,施翼扭头对轿厢里的牟荣添道:“添哥,有个东厂的尾巴,被我干掉了。”
牟荣添道:“嗯,做的不错。”
那日田尔耕行刺高建瓴不成,负伤回到东厂在王都的秘密联络处,庞剑锋没有把握凭一己之力拿下高建瓴,田尔耕飞鸽传书,向鄢首峰搬兵求援。
他派了两个东厂的探子守候在府衙斜对面宅院的房坡上,那二人发现牟荣添等人把高建瓴押回来了,其中一个回去给田尔耕报信,另一个继续留守,见牟荣添等人离去,便在后尾随,结果丢了小命。
田尔耕接到消息,带上庞剑锋和四名东厂在当地的密探,急匆匆来到府衙,发现牟荣添等人已经走了,顺着被施翼杀死的那名探子留下的路标,找到了那探子的尸体。
田尔耕猜出了牟荣添的意图,说道:“牟荣添这小子够狡猾的,他怕被我们劫杀,不敢北行经由辽东回京,想乘船回去。这厮和高丽的水军大将李葂有交情,他一定是到巨济岛找李葂去了,咱们快追。”
虽然东厂的援兵还没赶到,但田尔耕觉得高建瓴已经丧失战斗力了,他和庞剑锋联手,应该能打过牟荣添和杨寰。
高建瓴坐在车厢里,神情落寞,心想:“这些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真是可悲可叹。好在我尚不算老,待获救之后,定要重头再来,再创一番事业。希望俊儿能顺利找到师父。”
想到恩师,高建瓴回忆起当年的往事。
父亲过世之后,高建瓴时常被岛上的坏孩子欺负,十二岁那年有一天,他去山间打柴,刚走到山脚下,六个坏孩子围了过来,其中有个叫二癞子的是这几个坏孩子的老大。
高建瓴怯生生的问道:“你们要干嘛?”
二癞
子坏笑道:“不干嘛,就想和你玩玩。”
高建瓴问道:“玩什么?”
二癞子道:“咱们猜拳打嘴巴子玩。”
高建瓴不敢不从,说道:“那好吧。”他和二赖子猜起拳来,各自把右手放在背后,二赖子叫了声“石头、剪子、布!”伸出右拳,出的是“石头”。
高建瓴伸出右掌,出的是“布”。
玩“石头剪子布”的规则是石头赢剪子、剪子赢布、布赢石头,因而第一局高建瓴赢了。
二赖子不想被高建瓴打嘴巴,耍起了赖皮,冲高建瓴叫道:“你出的慢,我都出石头了,你才出的布,这回不算。”
高建瓴也不敢争辩,说道:“不算就不算吧。”
二赖子说:“咱们再来。”叫了声“石头剪子布!”却不急于出手,待高建瓴把“剪子”的手势亮出来之后,他才出了“石头”。
高建瓴见二赖子玩赖,也不敢吱声。
那五个坏小子七嘴八舌的叫道:“老大赢了,老大赢了!”
二赖子挥手给了高建瓴一记大嘴巴子,打得高建瓴面颊火辣辣生疼。
二赖子坏笑道:“咱们再来。”
高建瓴说:“我还得去打柴,不能陪你玩了。”说着就要走。
二赖子拦住他,说道:“不玩可不行,今天老子不打上你一百个嘴巴,你别想走。”
高建瓴又害怕又委屈,眼泪含着眼圈打转,哀求道:“你别打我脸,脸打肿了,我娘会担心的,我不想让她担心。”
“嘿……”二赖子坏笑道,“不打脸也行,你跪下给我磕一百个头。
高建瓴老老实实的跪到地上,在六个坏孩子开心的笑声中,一个头一个头的磕,嘴里数着“一、二、三……”
泪水难以抑制的夺眶而出,呜呜哭泣起来,嘴里还哽咽的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