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的时候,盛夏里还是从客卧乖乖出来了。
顾栖风帮她收拾好行李,周维然在门外叫嚣:要是不出来,就让叶阿姨亲自来接。
这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跟她作对?她也没惹他啊。
盛夏里一脸哀怨,换好衣服,拉上行李箱,“就一个?”
顾栖风说道:“筛选了一下,衣服不够的话,到时候再去买就是了。”
实际上暗含私心,不想盛夏里大包小包地走,不然家就空了一半,跟他的心一样。
盛夏里跟着周维然上了辆七座路虎。
“坐前面来。”周维然看她打开后座门,点了一下副驾驶,“把我当司机?”
盛夏里没理他,径直坐在后排:“这车那么大,我想坐哪就坐哪。”
周维然说了一声“好”。
车发动了,盛夏里从窗户探出个头,“宝宝,等我回来。”
顾栖风朝她挥手,无比心酸。
在车上,盛夏里低头玩着手机,忽然,车靠边停了。
她看着周维然下车,绕到自己这边,拉开车门,“干什么?”
周维然探入半个身体,左手揽腰,右手伸到她膝窝下面,要把她抱起来。
“啊——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盛夏里在车上挣扎,意识到这家伙刚才故意不吱声,等顾栖风不在了,他才实施行动。
简直卑鄙!
“你不高兴自己动,那我只好辛苦一下,抱你去副驾了。”周维然咧开嘴,笑的虚伪,深邃的轮廓显得很有野性。
盛夏里现在叫天天不应,委屈地撅起嘴,“我自己下来,你放开我。”
周维然松开手,单臂撑在车门上,盯着她。
她不情不愿地坐上副驾,生气地靠在最边上,看着窗外。
周维然看笑了,打着方向盘,“脾气这么大呢。”
盛夏里冷冷地说:“我讨厌你。”
“你男朋友不在这里,跟谁生气啊。”周维然瞥了一眼外面,“要不要吃冰激凌。”
“你当我小孩啊!”盛夏里高贵冷艳地抱着手臂:“要,赶紧给我下去买。”
他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已经开过了。”
“……”
这人怎么这样啊!盛夏里气的拿手机跟男朋友告状:他不给我买冰激凌。
顾栖风心疼不已,说现在出去买,等她回来从冰箱里拿就是了。
哼哼,还是栖风好。盛夏里得到了安慰,心情稍微好些。
她斜眼看着男人:“喂,你开那么大辆车来干嘛?”
“你看着行李就多,我怕轿车放不下。”
“哦,你没让司机来啊?”
“猜到你会慢吞吞不配合,我哪好意思浪费别人时间,只能亲自来了。”
被浪费一上午时间的周维然,看了她一眼,里面写着“不出所料”。
盛夏里:“……”
十公里不到的路程,路上还是多处堵车,盛夏里坐的屁股痛,下意识抱怨:“怎么还没到。”
“要是没躲房里闹,现在早就到了。”
“你——你怎么每句话都在怼我?”
“我没有。”
堵车中,周维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坏笑着说:“开个玩笑嘛妹妹,怎么又要生气了。”
“别碰我!”
盛夏里拍开他的手,但对方已经先一步收了回去,她拍了个空,心里正不爽,于是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别。”周维然躲了躲,还是被指甲刮到了,“我怕痒,等会撞车了你留下来跟人赔礼道歉,我先走。”
“是你撞的,凭什么我留下?”
“笨,人家看你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哪好意思骂人?你看好,给个微信保准闭上嘴。”
盛夏里无语极了,靠回窗边上,“你还是好好开车吧。”
——
星洲天城,市中心有名的别墅区,现在在开发六期。
以前她家就住在两、三公里开外的地方,盛夏里看着这个陌生的小区,心中涌入一丝对从前的怀念。
好久没联系过爸爸了,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
“到了。”
路虎停在一栋白色的两层洋房前,门口种了树跟花,看上去生机盎然。
周维然下了车就走,盛夏里跟在后面,想起来自己东西还在车上:“喂,你不帮我拿行李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一直叫我喂,我不是很想帮忙。”周维然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看她,阳光照在他脸上,一半明朗,一半晦暗。
一路上,盛夏里已经变得能屈能伸,“周维然,帮我搬行李。”
他得寸进尺:“哪有直呼哥哥全名的啊?妹妹。”
“……”太过分了!你名字这么拗口,以为我想叫吗?
盛夏里举起小拳拳,就想揍他,“我自己来。”
银色的行李箱躺在后备箱,她想拖出来,没拖动。
有点尴尬。
顾栖风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她就算力气再小,一个行李箱也是提得动的啊!
周维然还在看着,盛夏里不准备跟他求救,使出了吃奶的劲,脸都涨红,可算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