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窗一张大沙发上,裘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两张小沙发的日本特工,直接闭上眼睛,让紧张的肌肉和神经都放松下来。
另一个日本特工斜靠在左侧一张桌子边,冰冷的目光不时瞥向始终闭目不言的裘赴。
“叮铃铃”
“喂,哪里......明白。是!”
过了有五分钟,右边一个小方柜的上电话机响起,桌边的日本特工大步上前抓起电话机,恭敬地连连点头。
“请问这位太君,是不是让裘某下楼去?”
“哦?裘顾问真聪明。吹田副官阁下让裘顾问立刻下楼,有人在等着你。请!”
这名日本特工面对慢慢踱过来的裘赴愣了下,很快就来到大门边用力一拉,态度显得颇为客气。
在日本特工的‘保护’下,裘赴两次转电梯来到一楼,那名日本特工在看见迎面走来的吹田矢立刻转身离开。
吹田矢几步走到裘赴身前,压低声音道:“裘顾问,你现在去帝国电信局大楼,旁边有一辆牌照为的黑色别克汽车等着你,接下来你会知道做什么!”
戴上墨镜的裘赴二话不说,点头后转身离开,在经过旋转门时瞥到吹田矢与两根小辫的女孩亲切交谈!
乘人力车来到熙华德路的日本电信局大楼,裘赴下车付过钱就看到一辆停在路边街道的黑色别克汽车,车尾牌照正是沪30—681,还有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倚在后车门边!
裘赴直接大步来到近前,轻轻一拍那个男人的后背:“青地组长,裘某来了,让诸位久等!”
坐在副驾驶的山田一夫从车窗伸出头,朝着裘赴顺势一摆:“嗯,裘顾问上车,快上车吧,青地君,你坐后面的一辆车!”
看着裘赴灵巧地跳上车,青地智健露出一个僵硬微笑,朝对面街道另一辆白色雪铁龙汽车小跑而去。
两辆汽车一拐弯离开熙华德路,接着过了里摆渡桥穿过四川路和爱多亚路,来到外滩被俗称为三马路的汉口路一条背街处停下,然后接上了一个戴着旧毡帽,衣衫上打着好几块补丁的烟贩。
烟贩打扮的青壮汉子一上车就坐在靠裘赴右手边,将套在脖子上装满香烟的樟木箱顺势一把扔下:“山田班长,岛谷班长阁下和汤班长在福开森路二百八十八号!”
裘赴刚准备开口,坐在前排的山田一夫朝开车的部下一挥手:“快,去福开森路二百八十八号!”
黑白两辆汽车一前一后掉头,经爱多亚路并穿过霞飞路,停在了福开森路中段的一幢花园洋房前。
山田一夫让两辆汽车同时开进洋房,带着裘赴和青地智健一路从客厅、饭厅、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敲了三下门,门马上开了,两个精壮男人见到山田一夫立刻点头致礼!
其中一个男人在墙上一个电灯开关旁按了两下,马上对面一扇墙壁分开,山田一夫带着裘赴和略微惊讶的青地智健走了进去。
里面约有四十至五十平方,左侧六七个精壮男人听到响动,马上从靠着的椅子上跳起来,坐在右侧的岛谷康男轻轻摆了下手,汤睿福马上恭敬地迎向山田一夫。
朝着汤睿福微微颌首,山田一夫直接走到岛谷康男身边:“岛谷君,我和裘顾问来了,课长阁下说了,你会把具体任务告诉我们俩,现在可以讲了!”
岛谷康男一脸得意地站起身,来到山田一夫面前,并且扫了裘赴两眼:“呵呵,山田君,裘顾问,两位辛苦了。两位一定很奇怪课长阁下为什么这样小心,尤其裘顾问更不清楚具体详情,现在我就都告诉你们。”
“裘顾问,本月七日,虹口宪兵队第二课翻译队成员严衡义失踪,本月十一日翻译队队长申士己才察觉不对向上汇报,课长阁下开了紧急会议定为307专案,派我和戈班长秘密来到租界调查。当然,这些山田君也知道!”
“而我和汤班长带着侦查二班和别动三班,根据内线情报和连续侦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严衡义在本月八日就已被人刺杀,但凶手身份和目的不明,接下来将重点调查相关方面!”
“并且还得到一个情报,严衡义自己无后,但却在七年前收养了一个少年,同时线人近期传出消息,他己经查到了关于严衡义养子的重要情报,只要根据这个情报就能找到严衡义的养子!”
山田一夫眉头一挑,低喝道:“岛谷君,关于严衡义的住所搜查了吗?你的线人就这么可靠?千万不要大意,此事倘若解决不好,对虹口宪兵队和课长阁下司令官阁下的声誉,将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岛谷康男斜乜着瞟了一眼,哼了声:“山田君,岛谷知道你的军衔高,但是课长阁下对严衡义的调查,可是交给我和第三别动班,难道我一个帝国训练的职业特殊领域人员,会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去过他在爱文义路的家,邻居说严衡义早在一星期前就悄悄搬了家,新搬到什么地方暂时还在调查中。他在爱文义路一二二零弄的九号家里己经被详细搜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一点汤班长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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