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效成又交待了几句离开,师玉秀刚送完返回客厅,就看到裘赴将小半截烟头往茶几上的烟缸内一按,舒展一下臂膀掸掸西装的皱褶,站起身就往外走。
师玉秀柳眉微皱,腰肢一扭挡住去路:“裘先生,你就这么着急离开?”
裘赴定了下神,果然回答:“是的,裘某必须回去。在下很感谢师小姐的大恩,今后一定会回报!”
见裘赴身形朝右晃动,师玉秀也朝右跨出一小步:“裘先生,让小女子最后一次为你换药!”
看着师玉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尽是真诚,裘赴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回到卧室,裘赴脱下西装和衬衣,赤裸着上身趴在那张大床,师玉秀拿来剪刀、棉签、纱布和药瓶放在床头柜边,爬上床先将缠在裘赴后背至心脏之间的旧纱布解下,用棉签轻轻按压伤口,然后重新上药后缠好新纱布。
“裘先生,还觉得疼吗?”
“已经不怎么疼。还要多谢师小姐,没有你的细心照顾,裘某的伤口没有这么容易好!”
“裘先生真是命大啊!知道吗?子弹离你的心脏只差三公分,照常理,你该再休养一星期!”
“呵。师小姐,裘某本就一闯荡江湖的粗人,没有那么娇贵。休息一星期,已经算时间长的。”
“裘先生,看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嗯,裘某是有几分运气。希望,今后裘某一直有着好运!”
师玉秀完成了重新的包扎,将剩余小段纱布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手指轻柔拂在裘赴的后背:“好了,可以起来!裘先生,你不仅有好运,接下来还有会桃花运。”
趴着的裘赴一下翻过身坐起,接过师玉秀递来的衬衫和西装,动作稍微有点迟缓:“桃花运?师小姐,裘某不明白你的意思!”
出门扔掉旧棉签和纱布,师玉秀返回又将剪刀棉签药瓶放回床头柜的抽屉,再次爬到裘赴身旁盘腿坐下:“桃花运嘛......就是有一个大美人看中了你,这可是上海滩多少男子想都不敢想的美梦啊。”
飞快穿好衬衫,正拿过西装刚套上身的裘赴一愣:“大美人看中了在下?师小姐,别开玩笑了,裘某从来不敢指望有如此美事!”
“在下还清楚,上海滩没有多少美事,如果有,那么这件美事后面一定有着凶兆,甚至是大凶兆!”
师玉秀轻轻咬了下嘴唇,猛地翻身趴下,双手搁在裘赴膝盖上:“呵呵,裘先生果然很精明。知道看中你的大美人是谁吗?”
裘赴轻轻将师玉秀的玉臂推开,并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呵,师小姐,裘某先告辞,咱们下回再好好聊!”
见到裘赴利落地下床,整了下西装就要抬腿迈出门,师玉秀也像一只灵活的小猫蹦下床,拦在了面前。
“慢!裘先生,你先别走!”
“师小姐,你这又是何必?裘某今天必须回去,请让开!”
“行啊,你可以走,但是如果今后有什么意外?可别怪小女子没提醒你!”
“你......师小姐,有话快说吧,裘某没有那么多空闲,陪你讲故事!”
“哼,小女子还没有那么多空闲,陪你说故事!实话告诉你,看中你的就是小女子的好姐妹,邬莉珊!”
“什么......竟然是她?可她怎么会......难道是......”
“裘先生,不是要急着回去工作吗?请啊!”
“师小姐,你能不能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诉裘某?”
“呵呵。裘先生,怎么又不急着回去了?你不是说了,没有那么多空闲陪小女子讲故事啊!”
“对不起,裘某冲撞师小姐,请多体谅。师小姐刚才所说,对裘某非常重要,在下想听事情的详细过程!”
“哼,这还差不多。裘先生,别以为于效成把你当个宝贝,就能在我师玉秀面前摆大谱。小女子不吃那一套!”
“在下一时心急,请师小姐多担待。你还是快讲讲,邬莉珊看中裘某的前前后后,这事一定不简单!”
“咯咯咯。裘先生,看在你还算有诚意的态度,小女子也不太为难你。而且,你的安危与我们也有关系!”
带上卧室的大门,二人又来到客厅,师玉秀先坐到了大沙发的中间,接着朝裘赴抛了个媚眼,裘赴强打笑脸坐到过去。
师玉秀又朝左边挪了下身子,左臂贴近了裘赴右臂,有意无意地轻轻擦动:“裘先生,小女子先告诉你一件事,邬莉珊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日本人,她的真名叫山口由美,是樱花会成员。”
停顿了一下,师玉秀柔声问道:“裘先生,当年曾经有一件震动全上海滩的大案和谜案,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裘赴的右臂朝内缩了下,稍一思忖便答道:“没想到,邬莉珊竟是日本人!师小姐,你指的莫非是......民国二十二年发生在慕尔鸣路的血案?记得被害者是上海特别市警察局情报处行动队长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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