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
周无忌心中狂喜,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耀。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兄弟们,快来帮忙!”
南宫耀被烟呛得剧烈咳嗽,他努力睁开被熏得通红的双眼。
模糊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精神一振。
“周无忌?咳咳……本将军……咳咳……在这……”
他刚想说些什么,一支流矢裹挟着火光,不知从何处飞来,不偏不倚地射中了他的胸口。
“噗!”
南宫耀一口鲜血喷出,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那支还在燃烧的箭矢。
双目圆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将军!”
周无忌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周围的士兵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个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将军抬出去!”
周无忌怒吼道,声音嘶哑。
几名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南宫耀抬了起来,冲出火海。
“传军医!快传军医!”
……
另一边,葫芦谷两侧的山顶上,陈枫和江木兰并肩而立。
俯视着谷底那片火海,神色各异。
江木兰看着那惨烈的景象,心中有些不忍。
但一想到这些都是入侵大炎的敌人,便又硬起心肠,转头看向身旁的陈枫。
眼中满是钦佩:“军师,你的计策成功了!齐军这次没了粮草,恐怕再也打不起了!”
陈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悦:“这只是开始……”
“可惜没能杀了南宫耀,若是南宫耀死了,齐国也就没几个能打的武将了。”
江木兰望着谷底的火海,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光彩,她舔了舔嘴唇。
似乎已经闻到了胜利的味道:“军师,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齐狗军心必乱,我们现在杀下去,说不定能把他们全歼于此!”
陈枫低头看着兴奋的江木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山风吹乱的衣襟,淡淡地说道:
“木兰将军,你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
江木兰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陈枫会这么说,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
“军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就这样白白放过?”
陈枫摇了摇头,指着谷底那片正在逐渐熄灭的火海,冷笑道:“哀兵必胜的道理,木兰军不会不明白吧?”
“齐军虽然损失了粮草,但南宫耀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若是逼急了,拼死反扑,我们就算能赢,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到时候,你拿什么去跟陛下交代?”
江木兰闻言,顿时哑口无言,她虽然性子冲动,但也并非愚蠢之人。
仔细想想,陈枫的话确实有道理。
“那依军师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江木兰按捺住心中的战意,虚心请教道。
陈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目光投向东方。
缓缓说道:“穷寇莫追,我们没必要跟他们死磕。”
“传令下去,全军拔营,向东出发,一路打回去,到清水城与陛下会合。”
“是!”
江木兰虽然心中还有些遗憾,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残阳如血,将舟山城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城门洞开,周无忌神色凝重地扶着南宫耀的担架。
率领着残兵败将,步履沉重地走进了这座看似平静的城池。
“将军,里面一个炎军都没有,咱们就在这儿歇息歇息吧。”
一名士兵抹了把脸上的灰,看着周围破败的景象,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周无忌环顾四周,只见街道两旁的房屋多有破损,衙门全都被扒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毫无生气。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传令下去,抓紧时间休整,加强戒备,派人去城中搜寻郎中和药材,一定要治好将军!”
“是!”
士兵领命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周无忌找到了一个宅院,将南宫耀安顿好。
看着脸色苍白的南宫耀,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将军,您一定要撑住啊!”
周无忌握着南宫耀冰凉的手,声音哽咽。
南宫耀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周无忌焦急的神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无忌,不必为我担心,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死不了……”
“将军,您就别说话了,好好休息,郎中很快就会来了。”
周无忌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安慰道。
然而,他的安慰还没说完,一名士兵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喊道:“报……报告将军,不好了!城中……城中没有郎中,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周无忌心中一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