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安树槐再次磕头,“臣只是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稳住陈枫。”
“等我们解决了国内的叛乱,再腾出手来收拾他也不迟!”
陈国泰沉默了,他知道安树槐说得有道理。
可是让他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他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
“陛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安树槐见陈国泰有些动摇,连忙趁热打铁道。
“只要我们能顺利平定叛乱,到时候再想收拾炎国,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陈国泰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安树槐说得对。
可是让他向自己的儿子低头,他实在是做不到。
“陛下,您就当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忍一忍吧!”
安树槐苦苦哀求道。
陈国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沉声道:“好吧,朕答应你,先稳住陈枫。”
“不过,你告诉他,这笔账,朕迟早要跟他算!”
“臣遵旨!”
安树槐心中暗喜,连忙叩谢皇恩。
安树槐领了皇命,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地往宫外赶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探子送来急报,说是辉城、阳城两地发生民乱,城池已被洗劫一空。
“什么!”
陈国耀猛地站起身,龙案上的奏折被他掀翻在地,“多少人马!”
“回,回禀陛下,约莫,约莫三万余人……”
探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头压得更低了。
“三万余人!好大的胆子!朕养的那些兵都是吃屎的吗!”
陈国耀勃然大怒,一把将面前的茶盏扫落在地。
“砰”的一声,茶盏碎裂成无数碎片,茶水四溅。
吓得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去!给朕传令下去,让南宫耀即刻带兵平乱!立刻!马上!”
陈国耀指着殿外,怒吼道。
“陛下息怒……”
一旁的老太监小心翼翼地开口,“南宫将军他……”
“他怎么了?他难道要抗旨不成!”
陈国耀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飞到舟山城,将南宫耀那老东西揪起来痛骂一顿。
“陛下,南宫将军他,他昨日才醒,身子骨还弱,恐怕,恐怕……”
老太监不敢再说下去,只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废物!都是废物!”
陈国耀气急败坏,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龙案。
指着老太监的鼻子骂道,“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一个两个都指望不上!”
老太监吓得浑身发抖,却也不敢躲闪,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陛下,现在该怎么办啊?”
老太监见陈国耀的脸色稍缓,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
陈国耀长叹一声,“只能等安树槐和谈过后,在全力平叛了。”
阳城县衙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几日前还是明镜高悬的地方,如今却被一群粗鲁的汉子占据。
破烂的公文散落一地,上好的宣纸被揉成团,丢弃在角落。
上面还隐约可见“天子脚下”的字样。
虎背熊腰的大胡子坐在县太爷的椅子上,奋力地磨着手中的朴刀。
刀刃与磨刀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仿佛一首战歌,令他热血沸腾。
原本陈枫军师交代给他的任务是聚拢这些老百姓,流窜齐国各地,给齐国制造内乱。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聚拢了四百多人,可他还是低估了老百姓被齐国官员欺压的程度。
第二天开始,他的队伍就从四百多人,发展到了一千八百多人,紧接着三千人、八千人……
最后越聚越多,到现在为止,整整聚集了三万人。
甚至攻打阳城的时候,都是老百姓绑了县官,大开城门迎接的他们。
“胡首领,那些贪官污吏家抄来的粮食、银子,还有那些个娘们儿,兄弟们都已收拾妥当了!”
一个独眼龙小跑着进来,满脸谄媚的笑容。
“嗯。”
大胡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地继续磨刀,“弟兄们都没伤着吧?”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咱们是谁!”
“这阳城里的那些家丁护院,就跟兔子似的,一吓就跑,哪是咱们的对手!”
独眼龙拍着胸脯,语气里满是得意。
“少他娘的废话!”
大胡子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嘛的!”
“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小子敢碰那些个良家妇女,老子活剐了你!”
独眼龙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啊!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大胡子斜睨了他一眼。
“只是,嘿嘿……”
独眼龙搓着手,脸上堆满了猥琐的笑容。
“小的只是看上了县太爷家那个小妾,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