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心里暗暗叫苦,这女帝翻脸比翻书还快,前脚还梨花带雨地关心自己,这后脚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拳师,惹不起,惹不起!
“陛下教训的是,微臣一定谨记在心。”
陈枫老老实实地答道。
“哼!”
楚玲汐冷哼一声,似乎还不解气,但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明月叫了进来。
明月在殿外都听到了楚玲汐的话,当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楚玲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起来吧。”
明月如蒙大赦,连忙爬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楚玲汐。
“从今天起,你就调到养心殿当值吧。”
楚玲汐淡淡地说道。
“啊?”
陈枫一听,顿时傻眼了,这算哪出啊?把明月调到养心殿,那自己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陛下,这……”
楚玲汐斜睨了他一眼,“你有意见?”
“微臣不敢。”
陈枫连忙摇头,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老子当然有意见!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哼,量你也不敢!”
楚玲汐冷哼一声,“你若是想留下她,那朕就把她调去浣衣坊当值,你可愿意?”
陈枫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浣衣坊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宫女们最不愿意去的地方,每天都要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明月那双白嫩的小手,怎么能受得了那种苦?
想到这里,陈枫连忙闭嘴了,心里却在滴血:明月啊明月,不是哥不救你,是这女魔头太可怕了!
楚玲汐见陈枫终于老实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陈枫,转身离开了寝宫。
明月临走前,恋恋不舍地看了陈枫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控诉陈枫的无情。
陈枫心里那个苦啊,他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月跟着楚玲汐离开了寝宫。
寝宫内,顿时只剩下陈枫一人,他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这女帝,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
她真的爱上自己了?
霸道女帝爱上我?
陈枫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出脑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楚玲汐是谁?那可是大炎帝国的女帝,高高在上,权倾天下,怎么可能爱上自己这个来自敌国的质子?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陈枫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楚玲汐刚才的种种反常举动,却又一次次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无法忽视。
比如,她为什么会因为太医的话而生气?
比如,她为什么要把明月调走?
比如,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楚玲汐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可是,这种变化,究竟是什么?
是爱吗?
陈枫不敢确定,也不敢去想。
养心殿内,楚玲汐烦躁地来回踱步,明黄色的绣凤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
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烦闷。
“该死的陈枫,竟然敢背着朕……”
楚玲汐咬着银牙,一想到陈枫和明月翻云覆雨的场景。
她就觉得胸口发闷,一股无明火直冲脑门,恨不得立刻冲到陈枫面前,将他狠狠教训一顿?
“抛开事实不谈,他陈枫就是朕的一条狗,难道不该为朕守身如玉吗?”
楚玲汐越想越气,一脚踢翻了旁边精致的香炉。
“陛下息怒!”
一旁的侍女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她一把挥开桌上的奏折,价值连城的玉玺也被她扫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殿内的宫女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女帝。
“都给朕滚出去!”
楚玲汐怒吼一声,吓得宫女太监们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就会人头落地。
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楚玲汐一人。
她颓然地坐在龙椅上,玉手紧紧地攥着扶手,指节泛白。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对了,一定是他未经朕的允许,跟宫女私通,犯了宫禁。
所以朕才如此愤怒。
对,没错,就是这样。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北境边关,寒风凛冽。
郑克一身风尘仆仆,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北关大将军府邸门前。
他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双腿发软,踉跄了几步,才扶住将军府门前的石狮子,勉强稳住身形。
“来人啊!快来人啊!”
郑克有气无力地拍打着朱红色的大门,声音嘶哑。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是我,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