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茹带着怒火的声音刚刚落下,旁边的一直默不作声观察的沈爷爷开了口,“婉茹,你是我们的孙女,我们知道你这两年受了点委屈,今天这件事就算了,张天威也是自己作的,但你不能这么斤斤计较。”
沈爷爷一双精明的眼眸盯着沈婉茹瞧个不停,一直在打量沈婉茹,他可记得之前的沈婉茹一直低着脑袋,即便是被骂了,那也是一句话也不敢回,但平时干活却很卖力。
但现在,她变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短短几天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沈爷爷只觉得是沈婉茹受了委屈,现在只需要哄哄就行。
“婉茹,你奶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话,你以后少说,终究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还有,后妈也是你妈,她养你也不容易,
她着急她哥的事也是情理之中,你为人子女,你帮不上就说帮不上,何必还要扯上长官的事?这是我们老沈家的家里事,以后少人外人晓得。”
沈爷爷脸色平静,但几句话下来,全是在苛责沈婉茹不应该说教长辈,更不应该见死不救。
沈婉茹冷笑一声,“爷爷,你这话说得也不对,这么多年来,遇到什么事你只会默默躲起来,把问题留给女人去斗,你的名声倒是干净了,我们呢?”
她并没有惯着沈爷爷,而是一句话指出沈爷爷这么多年来的做派。
沈爷爷被沈婉茹戳中心事,脸色有几分难看,“沈婉茹,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爷爷就不说你了,但爷爷要你明白一点,大男人是做大事挣钱养家的,可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和妇人吵架上,多管管你自己的言行。”
这么多年来,他确实很少会扮演一个坏人,即便是现在被沈婉茹挑起怒火,他也并没有臭骂出来,反而是一脸失望地看向沈奶奶,那眼神就是在控诉沈奶奶没有管教好孙女,不是一个好奶奶。
沈奶奶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再说。
沈婉茹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她并没有再理会几人,转身出了病房,前世的她没有看明白,但她现在却是看出来了,这个老沈家,分明一直是沈爷爷在指控沈奶奶做部分事。
沈奶奶大部分时候还得看着沈爷爷的眼神做事,她自己反而是落下一大堆被人骂的毛病,但沈爷爷在这个村子里,算上得明事理的老好人。
沈婉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可真是讽刺。
她想到前阵子拜托陈编导替自己寻找母亲的事,这么多天还没有一点消息,内心有几分着急。
她一路来到了周院长的办公室里头,看到周院长正在处理文件,想着自己过来请假,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实习医生,“院长,我有点事情需要现在出去,你可不可以给我批半天假?”
“可以,沈婉茹,你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过两天再来卫生院上班也可以!”
周院长这段时间没少听说有关于沈婉茹的事,心中对沈婉茹更加欣赏,便也没有那么严格。
“好,谢谢院长!”
沈婉茹心中松了一口气,走出卫生院,便踩着新买凤凰自行车朝着临安县的方向而去。
她心心念念想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两辈子加起来,她除了小时候有亲生母亲的记忆,其他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想到在不久后就可以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在一起,内心忍不住的激动。
沈婉茹踩着凤凰自行车刚刚出了榆州村,便听到从身后从来的熟悉声音,她回过头来看去,这才发现陆宴州竟然也踩着一辆自行车追了上来。
她满眼惊诧的看着眼前的陆宴州,“陆宴州,你是特地赶上来的吗?我是有急事要去临安县,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宴州冷俊的脸上一愣,想到自己刚才也不知为何,看到沈婉茹踩着自行车离开榆州村,他竟然也忍不住跟上来!
从榆州村到临安县的这条路至少也有半小时的路程,沈婉茹一个女同志独自骑着这么远的路,要是半路遇到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婉茹同志,真是巧合,我也要去临安县!”
“你一个女同事独自一人去临安县实在太危险了,你多少得找个人陪伴在你的身边才行,现在抢劫犯横行,即便这条路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也十分危险。”
陆宴州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沈婉茹的身上,明明他捉拿了抢劫犯之后就可以离开榆州村。
就连上头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他离开榆州村,可他,为了沈婉茹,为了能够待在她的身边长一点,竟然学会给自己找各种借口。
并没有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为此,陆宴州得偿所愿,一直待在榆州村,突然看到沈婉茹离开榆州村,他自然心急。
“哦,我明白,陆宴州,你是不是忘记了张天微是如何被我一个人放倒的?你放心吧,就算是几个人一起上来,我也可以一一把他们制服!”
沈婉茹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她常年在农田里干活有的是力气,并且她现在知道了如何攻击人的脆弱点,更是不害怕。
“你……”
陆宴州一梗,居然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来说沈婉茹的行为,他也确实过分关心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