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无论我是男是女,我现在都是村里唯一一个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人,也是给你光宗耀祖了,不是吗?”
沈婉茹好笑的看着眼前的沈茂实,这句话直接怼着沈茂实哑口无言。
沈茂实脸上带着尴尬,“你说的对,你是爸的女儿,爸替你感到高兴!”
张麻秀更是一脸笑意相迎,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牛奶递到沈婉茹面前,“婉茹,快点把牛奶喝了!”
“好。”
沈婉茹结果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牛奶,三两口就喝个干净。
张麻秀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我和你爸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
她接过沈婉茹手里面的碗,就匆匆离开。
沈婉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把门关上后也顺势灭了灯光,但她并没有半点睡意,而是静静等待,竖起耳朵默默听着外面的声音。
“老沈,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觉!”
张麻秀扯着沈茂实进屋子,声音里带着焦急的催促。
沈茂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而一脸疑惑,“张麻秀,你怎么个事?平时这个点我都要去找老陈他们再喝些酒,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得了吧你,明天就是周一了,咱们明天一早还得赶去工厂那边,你想找老陈他们喝酒也不怕坏了事,要是你迟到那可是要扣钱的。”
张麻秀一脸不耐烦说着,心里头还有些怨恨沈茂实害了她的大哥张天威进了牢里,眼里闪过冷意。
但沈茂实眼神不好,还以为是张麻秀那个眼神是在勾他,连忙应好,“好好好,那咱们也早点休息。”
两人关了灯就进了屋子里,很快没了动静。
此时,东屋里的沈婉茹微微眯起冰冷的眼眸,她把枕头下的录取通知书放进背包里,这才蹑手蹑脚开门。
沈怡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轻易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沈怡呼呼大睡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嘲讽,心中暗暗想着,沈怡,上辈子她所经历过的痛苦,这一世也该轮到你自己尝尝了。
想到这,她上前把沈怡扛到肩膀上,她常年在田里赶着农活,有的是力气,别提一个沈怡,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她也能轻松扛起来。
沈婉茹把沈怡丢在东屋的床上,特地给沈怡换上自己的旧衣服,随手弄乱沈怡的头发,把她头发遮住她整张脸,做完这一切,沈婉茹便拿着背包离开院子。
她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更不想呆在这里。
不知不觉间,沈婉茹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村头的位置,她的脑海里想了很多事,对于报复沈怡和张麻秀一事,她是势在必得的,可如今,她已经做了,却是发现自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沈婉茹抬眼向上看去,孤独寂静的月亮始终挂在天上,周围一阵阵冷风吹过,耳朵听到的便是树叶间传来的“沙沙”声。
正在沈婉茹投神时,突然听到突兀的自行车的声音,她的眉头微微皱一下,转过头去,正好对上陆宴州的视线。
陆宴州骑着自行车,肩膀上还挂着背包,明显是想要连夜离开榆州村!
“婉茹同志,这么晚了,你一人提着背包是要去哪里?”
还不等沈婉茹开口,陆宴州便率先开口询问,他的眼眸幽深,在等沈婉茹的回答。
沈婉茹清冷的眉头一挑,目光同样落在陆宴州身上,“陆宴州,那你呢?这么晚了,你骑着自行车,带着背包,是想要离开榆州村吗?”
她不答反问,倒是让陆宴州措手不及,似乎是没料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被盘问,陆宴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是,我有任务要离开榆州村,准备去临安县和其他队友集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了吗?”
沈婉茹的手紧紧攥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随着僵住,“陆宴州,你连夜离开榆州村,就是不想要跟我道别是吗?我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成为了朋友。”
不知为何,在得知陆宴州要离开榆州村时,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漏掉了一块,浑身都不自在。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陆宴州脸上的笑容消失,“婉茹同志,我的身份特殊,任务紧要,跟我扯上关系可是要吃不少大亏的,你是一个好同志,你现在考上大学,之后也是要离开榆州村去求学,我真心祝福你能够得偿所愿!”
他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在提醒沈婉茹的同时,也是在警告他自己。
沈婉茹顿时哽塞,她缓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勉强重新挂上笑容,“陆宴州,真巧,我也跟你一样要去临安县,刚刚拿到录取通知书,我很高兴,也很激动,根本就睡不着,况且我也接下了周院长给我的任务,去临安县卫生院那里报告,反正睡不着,正好现在赶过去。”
她想到陆宴州作为一个长官,各方面都十分出色,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他发觉,若是等会张麻秀行动起来,可能会引起陆宴州的注意。
沈婉茹上前,与他靠得极近,眼眸温柔,“陆宴州,咱们的目的地相同,你方便载我一程吗?”
“好!”
陆宴州注视着她的眼睛,根据勘察经验,觉得沈婉茹有时在瞒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