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在缴费窗口把符老大符明两人的费用结清。
之前海军们留下的钱其实还没用完,符婉坚持用自己的钱付了费用,又让医院看看能不能把这笔钱还给部队。
或者留给下一个没钱治病的人,也算是一个延续了。
费用结清,符婉等人跟白千舟告别,又感谢了一番其他医生,几人这才去了隔壁的国营饭店。
符老大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走路都有几分晃荡,符婉两只手牢牢扶着他,至于符明,就是自己拄着一根粗树枝当拐杖。
三人进了国营饭店,还没点餐呢符三就走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符婉三人,因为符老大背对着他的缘故,他只当是拼桌的路人。
“阿婉,可把你们找到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找买珍珠的。”
他刚才把车上的海鲜送去饭店的时候,跟几个店里的老板打听了一下,问到了一个收珍珠的地方。
符婉点头,然后就跑到前面去点餐。符三跟了上去,等符婉点完了他拿出钱。
“我来付钱!”
符婉哪里能让他付,自己三个人吃饭,符三可就一个人。
“三叔,我来请!”
不管是符三今天带他们上县,还是符三给他们找到了珍珠的买家,这饭她今天都请定了。
符三还要跟她推托,符婉又冲他低声道:“三叔,我说我请就是我请。你看看那边桌子旁是谁,这饭啊,我得请你!”
符三有些莫名其妙,顺着符婉指的方向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
天老爷,那不是他大哥吗!
妈呀,这青天白日的,他大哥就这样坐在人堆里,这不得被阳光晒没了!
“阿婉啊,你爹怎么上来了……这青天白日的,是不是马上七月半了得给他烧点纸钱啊。”
这话符三是把符婉拉到一旁说的,明天就是七元节了,他大哥没准是没钱花才上来的。
符婉被他逗笑了,“三叔,我爹没死,在县医院被我们碰到了!”
“所以我才说这饭我得请你,要不是你带我们来这县里,我们哪能遇到我爹!”
符三看着符婉也不像是骗他,这才晃过神来。
“哎呦,天老爷啊!我大哥这是活过来了!真是祖宗保佑,妈祖娘娘保佑!”
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这会除了说这个符三也不能用旁的来解释这样的离奇事了。
这海里出事的人还能活着回来,这不是祖宗跟妈祖娘娘保佑是什么?
符三这才迈着有些软的脚步上前,走到符老大面前颤颤巍巍地坐下。
见符老大笑着看着自己,他顿时觉得自己汗毛竖起,这大哥明明不是鬼,咋还笑的这么吓人呢!
符老爹也冤枉啊,这大半年没醒,脸部肌肉僵硬嘛,笑起来就有一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符老爹:( ?? ?)
符三:((((;?Д?)))))))
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符明那是大气不敢喘啊,呼吸都只敢吸一半,呼一半。
“爹,你坐里头点。”
符婉过来也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直接开口让符老大坐进去腾个位置给她。
符老大乖乖照做,这又把符三看呆了。
想他大哥跟他从穿开裆裤就玩到一起,几时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换做以前的符老大,挡住怎么了,自己有腿绕过去不会吗?
现在???
符三内心只有:不管你是谁,马上从我大哥身上下来。
当然,心里想归这么想,他肯定也不敢这么做的。
符老大看着自家闺女去点菜的架势,怎么看怎么骄傲。
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可是他闺女!
“大哥,你咋活过来的?”
符三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符老大这才正眼瞧着这个宗亲里的兄弟,“我又没死!”
符三一噎,行吧,自己问的也有点毛病。
这会服务员已经上菜了。
符婉也没心疼钱,这会他们市已经取消了粮票,国营饭店也因为周围饭馆开起来,生意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红火。
就连服务员都客气了许多。
这会他们四个人,符婉点了个红烧肉,一个清蒸鱼,一个粉蒸肉,一个青菜,还有海带排骨汤。
另外又要了三碗米饭。
这几个饭菜加起来也十多块。
符婉怕符老爹许久没有吃饭,肠胃消化不了,就给他要了碗稀饭,让他喝完了再喝点海带汤。
至于符明跟符三,早就吃得头也不抬了。
毕竟国营饭店的红烧肉那还是有保障的。
软烂入味,一点也不油腻。
饭后符明跟符老爹坐在国营饭店等着,符婉则跟符三去找那个买珍珠的老板。
两人走到一个巷子里,拐角有个酒楼,旁边立着块招牌,上面写着:“古玩字画,童叟无欺。”
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当”字。
这还是家当铺啊!
符三上前去敲了敲店门,老板是个中年人,约莫跟符老爹差不多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