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三公主咬紧牙关怨毒地盯着秦仲渊。
她恶狠狠道,“我绝不承认这些诗是我写的!我抢盒子不是因为我心虚,是因为你秦仲渊当年拒婚挨了三十军棍,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来害我的,所以我才抢盒子!”
秦仲渊淡笑,“三公主不认就不认吧,不过,我相信在场的娘娘们一定心如明镜。我秦仲渊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我六年前挨了军棍都没有报复过,又怎么会时隔六年还来报复?”
妃嫔们暗暗点头。
秦公子光风霁月,绝不会用这种下作手段来害三公主。
这些信,一定是三公主自己写的。
就她当年对秦公子那要死要活的痴迷劲儿,干出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啊!
三公主见妃嫔们信了秦仲渊,气得吐血。
她抬脚就要去踹秦仲渊,“我今天要打死你这个诋毁公主的狗东西!”
这时候,门口传来赵桓禹清朗的嗓音。
“住手!”
他领着沈锦书走进寝殿,睨了一眼三公主,扬声说,“谁说仲渊是在诋毁你了?我赵桓禹能为仲渊作证,这些不要脸的信就是三堂妹你写的!”
赵桓禹突然闯入,让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
听到赵桓禹说他可以作证,妃嫔们愈发坚定了心中所想。
看吧。
果然是三公主不要脸自甘下贱写的这些破玩意儿。
秦仲渊是闻名京城的温润贵公子,他绝对不会来陷害三公主,赵桓禹是三公主的堂哥,又是皇帝最宠爱的侄儿,他也绝不可能诬陷三公主。
妃嫔们嫌恶地看向三公主。
堂堂公主竟然这么不知廉耻,让她们都觉得丢人。
“赵桓禹!”
三公主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赵桓禹。
她要被赵桓禹气疯了。
她指着赵桓禹怒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能当着我未婚夫的面帮着外人来诋毁我这个堂妹啊!我知道你一向跟我和二皇兄不对付,你今天分明是故意跟我作对帮秦仲渊作伪证的!我敢对天发誓,我赵宝华根本没写过这种东西,我没写过!”
赵桓禹已经行至人群之中。
他护在病弱的秦仲渊面前,给了秦仲渊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转头淡淡睨着三公主。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何来诋毁你?你嘴巴一张,就谁都是在诋毁你,是吧?还发誓,你以为就你敢发誓啊,我也敢发誓,我赵桓禹发誓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就让我身首异处,马革裹尸而还!”
秦仲渊瞳孔骤缩。
他心里酸酸的。
桓儿明知道他这些信件是伪造的,却还要为他作证,还要为他发毒誓……
若桓儿今后当真应了誓言,他怎么对得起桓儿?
三公主被赵桓禹气得眼睛都红了。
赵桓禹还在继续说。
“你具体是哪时给仲渊写的信,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六年前我尚未离开京城之前,仲渊也尚未拒婚之前,我的确在仲渊书房里翻到过这些书信,当时我这个做哥哥的都被你臊得没脸见人,我根本不敢让仲渊发现我看过这些书信,匆匆扫了一眼就重新放进盒子里假装没事一样离开了。”
他背着手,叹气,“三堂妹,你做过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的确让你很难抬头见人,可是,你也不能污蔑仲渊陷害你啊,你这样会害死仲渊的,他好歹也被你那样深爱过一回,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地对待他呢?你就承认了吧,你那时候年纪小,年少无知犯了错大家都能理解你,你就别害人了。”
三公主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她红着眼眶看一眼该死的秦仲渊,又看一眼振振有词的赵桓禹,再转头对上所有嫔妃厌恶嫌弃的眼神,想到今日这些事传出去后她会成为满京城的笑柄,会成为百姓口中最放浪下贱的公主,她两眼一黑就想晕过去。
她踉跄退后两步努力稳住身子,然后,她看向她的未婚夫褚煜。
她哽咽道,“褚煜,你相信我,这些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
褚煜安安静静垂眸站在那儿。
啧。
这些东西是三公主写的也好,不是三公主写的也罢,他都感激秦仲渊今日给了他拒婚的理由。
他会坚定地站在秦仲渊那边,拒婚拒到底。
想到这儿,褚煜忽然走上前,掀袍朝皇后娘娘跪下。
“皇后娘娘,褚煜无福,不敢再与三公主履行婚约。我们褚家世代书香,最讲究清白清高四字,我们褚家的列祖列宗绝不能接受我带这样的女子进祠堂,若皇上非要臣尚公主,那,臣只能自请让褚家将我赶出家门,我此生与褚家恩断义绝再不以褚氏子弟自居,如此方能保住我褚家几百年清誉——”
三公主目眦欲裂!
不!
她已经被秦仲渊拒婚一次了,要是再被褚煜拒婚,她今后还怎么嫁人啊,就算能嫁也只能嫁个出身低的男子了,她会被所有人嘲笑死的!
皇后娘娘也一脸为难地看着褚煜。
这……
三公主也不是她的女儿,三公主的婚事,她是做不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