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稍微长一些,骨节也要大一些。
一根手指短一些,更纤细些。
一些胆小的妃嫔看着那两根断指,吓得纷纷抱作一团。
啊啊啊宁采薇这女人好猛!
她居然随身携带着人指,看样子还携带了好多年,她就不嫌膈应,不嫌这东西吓人吗?
估计,还会很臭吧?
宁嫔和宁国公看清那手指,也被吓到了。
他们没想到,六年过去,宁采薇竟然还留着这东西!
在他们看来,这断指早就腐烂了应该被宁采薇丢掉了啊,谁能想到这女人竟然一直将两根手指带在身上?
“唔……”
宁嫔恶心得将嘴里塞的布团都吐出来了。
一想到宁采薇曾带着这两根恶臭的人手指服侍她,她吃饭喝水时这恶心玩意儿正散发着尸臭混着香料味一同钻入她嘴里鼻子里,她就恶心得想吐!
宁采薇抬眸看了一眼宁嫔,讽刺地举起手指头,告诉在场所有人——
“这就是我爹宁国公和宁嫔当时送我的礼物。”
“一根手指是我未婚夫的,他们把我那可怜的书生未婚夫打瘸了一条腿赶出了京城,还砍掉了他一根手指。至于另一根手指,是我娘的……”
宁采薇抚摸着黑布包里那两根干朽得只剩一层黄皮贴着骨头的手指,哽咽。
“当时这两根手指还血淋淋的,就摆在我面前,我爹威胁我,我要是不识趣,他下一次送来的就是我未婚夫和我娘亲的另外九根手指头了!”
“他还说,若我还是不识趣不听话,再下一次,他送来的会是我娘和未婚夫的眼珠子……”
宁采薇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宁国公竟然亲自砍断了自己小妾的手指,来威胁自己的女儿?他甚至还想把小妾的眼珠子也挖掉?
这是什么黑心烂肺的混账东西啊!
皇帝也重重一拍桌冷冰冰盯着宁嫔和宁国公,“你们简直,残忍至极!”
宁嫔吓得身子一抖,停下了干呕。
她知道,六年前这件事她和父亲无从狡辩。
可是,她还可以把罪过往父亲身上推啊。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哭着喊,“皇上,臣妾冤枉啊!”
她指着宁国公,哽咽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爹一个人的主意,他不光逼迫了宁采薇,他也逼迫了我啊!他见我生不出儿子,就残酷地逼我把亲妹妹送上我夫婿的床,我的心何尝不是在流血啊!我也是受害者啊!”
她捂着心口哭泣道,“皇上,您不信问问在座的姐姐们,她们谁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我也想独占皇上啊,我又不是四五十岁不能生了,我当时才二十岁,我还能靠自己生孩子,我干嘛要去养别人的儿子啊?我当时真的是被逼迫的,我没办法啊皇上!”
妃嫔们看着宁嫔,有些疑惑。
难道,她真的是被宁国公逼迫的?
大家齐刷刷看向宁国公。
宁国公这会儿也是震惊的。
当年让宁采薇代为孕育孩子这件事,最开始的确是他提出来的,可是后来宁嫔自己也答应了啊!
去砍宁采薇未婚夫的手指是他说的,可是砍掉宁采薇姨娘的手指,这可是宁嫔提出来的!
宁国公盯着宁嫔。
他想不通他最宠爱的大女儿怎么会把他推出来送死。
说好的父女情呢?
一瞬的震惊过后,宁国公的脑子忽然转过弯来了。
他女儿这是弃车保帅。
只有女儿依旧高高稳坐妃嫔之位,才能为他求情,女儿要是出事了,他们一家都得玩完儿……
想到这儿,宁国公拼命抵出嘴里的布团。
他哭着磕头,拼命往自己身上揽罪,“皇上,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当年的确是臣逼迫了两个女儿!宁采薇进宫是我逼的,让宁嫔把宁采薇送上龙床代为怀孕也是我逼迫的!”
他不停磕头忏悔,“皇上,您要处死就处死罪臣一个吧,宁嫔是无辜的,她真的是无辜的!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求您看在她跟了您将近十年的情分上饶了她吧,她是个老实孩子,她满心都盛着对您的情意,她不敢欺骗您的,是罪臣用父亲身份逼迫她,一切罪过都是罪臣犯下的啊!”
皇帝坐在上面,冷冷看着宁国公和宁嫔。
他薄唇微启。
“你们一个拼命将罪过往父亲身上推,一个拼命磕头为女儿脱罪,你们真是父女情深啊,倒衬得宁采薇像是个与你们毫无关系的外人。”
宁国公和宁嫔同时一愣。
他们齐齐抬头望着皇帝。
皇帝话音一转,“不过,你们俩说了这么多屁话却没有人反驳宁采薇所言,也就是说,宁采薇方才所言没有虚假,她当年的确是被你们父女俩所害,是么?”
宁国公和宁嫔心里同时咯噔一声。
皇帝淡淡睨着他们,“既然如此,你们父女俩也不用顶罪和脱罪了,对于此事的判论,很简单——宁采薇是受害者并未欺君,宁采薇是四皇子的亲生母亲,她是有功之人,她无罪。然而,宁采薇方才服用了血脉果,脸上长出了黑色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