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疾驰在乡间小道,胖子迷迷瞪瞪睁着眼,看到一辆车的车牌,猛地坐起来,“是她。”
“谁。”
胖子冷着脸,这条路直奔贫困县,没事从市里跑到这里干什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顾哥,前面的车里是傅媛,她也要去找陈平?”
自从成为了竞争对手,胖子就把傅媛底细调查的清清楚楚。
甚至还在昌盛买通了“卧底”,随时捕捉她的动向。
胖子一脸警惕地看着前车,“她是找陈平干什么。你知道不,我买通了傅媛的一个保洁,她说傅媛这几天一直办公室捣鼓,在她办公室垃圾桶里还看到了做实验用的小白鼠,全都死了,还有针管……啧啧啧,反正挺吓人。”
“做实验……她难不成要对陈平动手。”
顾译国皱着眉,人命不是儿戏。
胖子知道前面傅媛听不到,还忍不住压低声音。
“我听说……我保洁听说傅正让傅媛跟陈平订婚,好让傅老找个由头把陈平弄出来,说是欠他的。”
顾译国扯起唇,“这倒是傅正能干出来的事,怪不得把她逼急了。”
傅正有自己的底线,跟别的官二代富二代不同,这也是他讨厌傅正又瞧得上他的一点。
不得不说,傅家有他这样一个继承人,能够保证一百年内,傅家还能在江海城站稳脚跟。
顾译国往前一脚油门开过去,风驰电掣。
傅媛正在走神,时不时紧张地看向副驾驶的一只药箱。
她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那么多成功的大人物会害怕曾经的污点再次出现,因为那些肮脏的东西,说不准会毁掉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如果她发现陈平对她没有炙热的喜欢,不会对她言听计从,她就彻底解决陈平,永绝后患。
哥哥逼着她对陈平的遭遇负责,她原本想要跟傅家断绝关系,可是商场如战场。
没有背景,她很难超越顾译国。
所以……她不能惹毛哥哥,但也不能听他的,跟陈平订婚……哪怕不是真的结婚,也不行!
一辆车猛地从一侧杀过来。
傅媛正在走神,躲避不及时。
整个人向前倾倒,车硬生生带到了沟里……
她脑袋一疼,温热的血流到了眼皮上,彻底昏了过去。
“她怎么开沟里了。”胖子皱眉,看向下面,“别一下她的车,她有这么害怕么。”
“人心里有鬼,就会自己吓自己,自乱阵脚。”
顾译国示意胖子下车,“找一找有用的证据。”
“好。”
胖子心里发怵,摸了摸傅媛的鼻息,幸好是暂时昏过去了。
过了一会,他从副驾驶拿出来不少东西。
他随便摆在车盖上,一件件摊开,仔细辨别。
“这是注射剂,我看看标签,高浓度的……氯化钠,这是……一次性手套,新的鞋子,鞋套,这是作案工具吧,这又是什么,很宝贝的文件袋,应该一直放在车上。”
顾译国看了一眼,这药水浓度,完全可以弄死一个人。
胖子毫不犹豫打开档案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1989年?1999年?呵呵,怎么全是你的名字,傅媛什么时候打癔症,找神婆把你未来的事也记下来了?诶!”胖子看到了前几行,原本当成乐子来看,可越看越不对劲。
“上面说顾阿姨下个月……脑梗而亡,你会坐牢?”
顾译国眸眼掀起波澜,伸出手,将档案袋扯过来。
一条条向下看去。
笼统概括了一个人的十年,零零散散,没有逻辑。
就像是被抄录的史书,要表达的都是每个年份重要的事情。
而这史书,完全是围绕着他的人生来写的!
顾译国吐出两个字,手忍不住颤抖,“荒唐。”
荒唐。
傅媛还真的能窥探他的人生轨迹,抄袭他的成功之路。
……
“陈平。有人找你。”
“谁找我。”
这偏僻的地方,找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事,陈平将最后一筐喂牛的草放在食桶中。
村支书凑上来,眼神颇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男人开着新车,带了一个胖子,看着像是富二代,你还认识这种人,快去见见贵人吧,今天就不给你安排别的活了,你先适应适应环境再说。”
陈平筋疲力竭,冷汗直流,最后硬撑着擦了擦手,将鞋底的牛粪刮了刮,这里脏乱差的环境,每时每刻都在挑战他的极限。
如果不是想到父母,他已经想一根绳吊死了。
村支书收了点钱,还特意从大队部找了个“会客厅”,三条腿的凳子到处都是,找不到一只能坐的。
他从家里拿了几只坐扎子,拎着一壶茶。
这位先生给的小费,是他家里一周的开支。
穷乡僻壤的,他这个村支书没有油水,还得管理特别多的杂事,猛地看到城里人,特别新奇。
不少村民也来瞅一瞅,这个能开车来的家伙。
外面围成一团,全都在看这辆崭新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