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陈灼一觉醒来,赤身果体的跟一个大姑娘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还好死不死的被人家妈给堵上门。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当时陈灼就知道,自己被人讹上了。
但他当时不敢声张,怕张扬出去、这对疯婆母女俩会撕破脸皮,到时候引的招待所的人过来围观,自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能暂时妥协。
可是让他更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没过多久,那个谭明芳,居然说怀了他的孩子!
这简直没法更扯淡了。
身为男人,有没有跟人家睡过,自己会不知道?
那母女俩真是异想天开,不但诬陷自己把人睡了,还敢诬陷怀了他的孩子。
他当时就去调查这件事。
结果真被他查出来了。
这个谭明芳之前一直跟连队里一个男知青娄志刚有来往。
那个男知青陈灼还认识,是十连队的宣传干事兼文书娄志刚。
陈灼也是做宣传工作的,跟那个叫娄志刚的男知青有些来往。
陈灼没想到,居然直接问到正主身上了。
经过一番打听和试探,陈灼几乎能确定,谭明芳怀的绝对是那个娄志刚的孩子。
至于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讹到自己身上,想来想去,无非是图他年轻有为、图他相貌端正、图他总场长儿子这个身份。
或者,谭明芳就是嫉妒他跟她堂妹谭小絮的娃娃亲,所以才故意恶心她堂妹的。
想到最后一点时,陈灼忽然打开了思路。
对啊,自己不是一直发愁摆脱不掉这门娃娃亲吗?
干脆将计就计,把矛盾转移到这两姐妹身上,让这两姐妹先打起来。
陈灼假装上钩的跟谭明芳演起了“先婚后爱”的戏码。
等谭明芳故意让谭小絮撞破他们的关系之后,陈灼就主动上门找到谭小絮,跟谭小絮说,谭明芳怀了他的孩子,他要对谭明芳负责。
陈灼原本等着这两个姑娘为了自己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的,可是好几天过去了:
鹬蚌相争了没?
怎么没动静呢?
陈灼这个渔翁一直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心中隐隐有股担忧。
好好好,现在总算知道,事情走向,居然全超乎他的预料了。
鹬蚌不但没争起来,其中一个还领着外援杀到他这个渔翁门上了。
无妄之灾啊!
计划失败,陈灼也不装了,摊牌道:
“大娘,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跟你闺女搞到一起了,肯定是别人把你闺女肚子搞大了,你故意栽赃到我身上!”
说完,陈灼又满脸无辜的望向父亲陈康和裴师长:
“爸,裴师长,我是被冤枉的!”
办公室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小声嘀咕起来:
“对,小陈肯定是被冤枉的。”
“哪来的疯婆子,居然给小陈泼脏水。”
“小陈什么品行,咱还能不知道吗,行得正坐的直的,再说,人家跟烈士谭新民的闺女有门娃娃亲,谭小絮出身好,又能干,长的也漂亮,小陈怎么可能那么蠢,放着那么好的媳妇不要,跟别人胡搞?”
“就是!”
裴广达听到别人的议论,也微微点头,作为老将,裴广达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种疯婆子上门栽赃的,他见多了。
像陈灼这种年轻有为的好青年,有人眼红也不稀奇,反正裴广达觉得,还是不能听凭一个陌生女人的片面之词,就判定陈灼是那种是那种作风有问题的青年。
“老妹儿啊,”裴广达很亲切的称呼马秋菊,“看来,其中有什么误会,这位小陈,早就跟人定了娃娃亲了,应该不会对你闺女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还是再仔细了解了解,人言可畏,别随便坏了一位好同志的名声。”
陈康在旁听到裴师长如此维护他儿子,感激的差点哭出来:
“裴师长深明大义!”
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纯属一派胡言,儿子确实把人家谭明芳的肚子搞大了,陈康又为儿子现在撒的弥天大谎感到脊背发凉——他是真不知道儿子下的这盘棋!
正在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姑娘。
果然,做戏做全套,谭明芳也来了。
谭明芳眼眶微红的进来,不敢看任何人,径直走到马秋菊身后小声嗫嚅道:
“妈,快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话语中居然带着几分真情。
裴广达一听,连忙问道:
“姑娘,你妈刚才说,是这位陈灼同志害的你怀了孕,是真的吗?”
不等谭明芳回答,陈灼忙否认:
“裴师长,不是的!”
“小陈,你别急,我想听听这姑娘怎么说。”
陈灼只好闭嘴,心里叫苦不迭:
失策!
早知道就不将计就计了。
这回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
谭明芳怯怯的抬头看了陈灼一眼,犹豫了一下,红着眼点头。
这是承认陈灼把她肚子搞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