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再睁眼时,发现梁听叙只是把笔点在了他的吉他谱上。
梁听叙被他这么一躲,也顿了一下。
盛意回神,想起前不久刚做的保证,连忙解释:“我不是躲你,我只是以为你抬手要说我呢。”
梁听叙:“说你什么,也不用要求你一定得会,我可以帮你改,我会就好。”
“砰咚”两声,盛意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可路枝也会。
倒不如说,这间排练室除了他,其他人都会。
在即兴上谁都能和梁听叙说上几句,除了他。
他们面对着镜子改谱呢,梁听叙微垂着头,朝他这边倾斜,专心地在谱上改改画画,时不时闭着眼数拍子。
“可我想学,我也想和你说上话。”盛意微微侧过头看梁听叙,梁听叙恰好也侧过来看他。
两人就这么不出声对视着。
梁听叙先别开的,他调整了下握笔的姿势,继续在谱子上写着什么,只不过,微不可见地稍稍挪远了一些。
盛意原先叉开腿坐着的,也把腿曲起来了。
“我们现在就在说话。”梁听叙说。
“可我也想和你聊即兴的话题,他们都能和你聊上几句,但我不会,所以不行,我想帮你。”
梁听叙停下笔,坐直了看他:“之前学钢琴的时候,你应该上过即兴伴奏课,忘记了吗。”
“没忘,”盛意心虚,“纯粹是学不会。”
不会即兴,他后来出国比赛才吃了大亏。
“即兴有公式技巧,也依赖想象力,你会联觉,想象力该没问题才对。”梁听叙掏出本子,在上面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