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午骑术课上被邓方蛊惑以来裁这么一直想东想西,实在好不羞愧,立刻应道:“没想到像你这么惫懒的人都觉悟了!那我们三个以后每天晚上都一起练武,互相督促好不好?”
安宁心里偷偷暗笑自己的奸计得逞,扫了一眼君北珠,将手向前一伸,摆出颇为豪气的江湖作派道:“好,我们击掌为誓,江湖儿女说一不二,此后一心以比武为重,心无旁骛,苦练武功,誓夺前三!”
李慕白被安宁这样一激,想也没想就伸出手与她的手击在一处。掌声清脆一响的刹那,心生斗志,仿佛真的忘记了身旁还有如斯盈盈望向自己的佳人。
安宁被君北珠搀着回到了梅苑,一进院子,才发现里面竟然甚是热闹——一群女剑童正站在院子里,看屋顶上一只浑身乌黑、唯有尾尖儿有一簇白毛的猫在和那只小绿毛猴子打架。
安宁瞧见人堆儿里有沈玉,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问:“怎么了?”
沈玉笑笑,指着屋脊上那黑猫道:“这就是咱们御剑堂的那只灵猫,两个家伙不知怎么,见了面就不对付,已经打了半天了,用的可全是咱们万剑谷的功夫。”
安宁一看。可不是么?那黑猫脚下的步伐还有挥爪的姿势,都很有万剑谷的风范。而她们的小猴子就更不简单了,因为本来身形就像人,那爪子挥出,十足十就
是万剑谷武功。
安宁看了一会儿,不禁有点汗颜,对沈玉小声说:“看来,咱们要和小猴多多切磋武功才对啊。”
最终,黑猫不敌小猴,恨恨地“喵喵”两声,落败而逃。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安宁和沈玉刚一进屋,李理就跟了进来,冲安宁一招手,神秘地眨了眨眼睛道:“安宁,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安宁出得屋来,轻声问:“怎么样,是查出来些什么了吧?”
李理点点头道:“李冽实在是没什么更多的事可说了,但是君北珠,我可是挖出来一条小秘密。”
“什么小秘密?”
李理低下头,凑近安宁耳边说:“君北珠来御剑堂这四年,只听说过别人送她彤管草,可没听说过她送过谁,对不对?”
“我不知道,没关心过。”安宁坦白地讲。
李理瞪了安宁一眼,继续道:“其实,她悄悄送过一个人,唯一就这么一次哦!”
“谁?”
“天心。”
第二天。安宁和沈玉、李慕白三人去术宗上术法课,快到长明阁的时候碰见一身术宗藏蓝袍服的聂飞。
术宗之人大多倜傥不羁,聂飞刚去没几天,也浸染了些许飘脱之气,看上去倒是比在御剑堂的时候更加风度翩然。
安宁一向觉得聂飞因追求完美而显得有些拘谨,不想今日于淡淡晨光中骤见,恍惚竟有了些白发生的影子,看得她一阵失神,也忘记了发声招脬。
聂飞向三人道了早安,又说:“你们是来上幻术课的吧。督导弟子就是我和另一个叫程绒的术宗弟子。幻术和御剑术一样,挺危险的,你们初学时千万小心。还好,你们的术法是胡殿判教,他过去可是术宗一等一的人物。”
“什么叫过去是一等一的人物?”沈玉不解地问。
“好像十几年前,大家都说在术法一门中天下再无人能与胡殿判匹敌,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他身受重伤,最后虽被莫殿判救回性命,但三力丧失大半,再也无法继续练武。所以,就回到御剑堂内教导剑童了。”
“怪不得,他咳嗽的时候好像要喷出肺来一样。”沈玉说。
聂飞听了笑一笑。眼前这少女说话还是如平日一般直接,可是不知为什么,上山以后,自己会时常想念这几个人。
想来在御剑堂的时候,大家也并不总在一起,可那些短暂的相处时光却格外清晰地印在了心底。有一瞬间,他忽然有一些恼恨华英为什么要让他想清楚到底喜欢谁,若是只是和原来那样,不是也很好么?无所谓男女之情,大家只是这样在一起,也很好吧?
他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聪明又实际如他,清楚地知道,华英是对的,时光不会永远停在这一刻,若想留住谁,就要先想好选择谁。人生总会有必须选择的时刻,躲是躲不过去的。
幻术课正式开始的时候,胡殿判先介绍了聂飞和程绒两个术宗的督导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