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没心没肺的林孤生也明白了几分三皇子的意图,他似乎刻意针对自己。为什么呢?林孤生翻遍记忆也没寻个所以然,因为身份关系,他的确不怎么待见这些皇子,即使当面遇到了也只是不咸不淡打个招呼。随即,他看到了公孙澜露出阴狠的目光,这才恍然大悟。
为他出头?
想罢,林孤生嘴角上扬:“三皇子,你是铁了心要颠倒黑白了?”
“愣着干嘛,给我拿下!”
三皇子怒喝。
那些禁军侍卫纷纷抽出明晃晃的佩刀,朝着林孤生和风伯逼近。
“啧啧,殿下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急了。”林孤生嘲讽,神色不以为然。
三皇子睫毛一挑,有些发怒,不由自主看向大皇子,他的确是想为公孙澜报仇找场子。
姬子城沉吟一会,确实想借机教训一下林孤生,他时常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是林孤生不知天高地厚,玩弄权术,仗着自家背景在天下城无法无天,简直败坏武门名声。
所以,他没开腔。
三皇子心中了然,露出残忍的笑容,桀桀道:“给我绑了,当众藐视皇室威严,其罪当诛!”
得到他的命令,这些禁军手脚麻利,就要动手,风伯不动声
色上前一步,一时间气氛降到冰点。
林孤生冷笑,从胸口摸出一枚令牌,一手含在唇边,一手高举铁牌,吹了一阵刺耳的口哨喊道:“铁军何在!”
这里是军演场,草场外随时有训练和值岗的军人,口哨声清脆悦耳,传至很远,久久不能停息。
三皇子脸色微变。
片刻之际,从军演场四面八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马蹄声,连偌大的草坪都发生细微晃动,只见乌泱泱的、训练有素的整齐队伍赶来,皆身披铠甲,威风凛凛。
铁军数量有上千人,源源不断,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有一红底金纹军旗,上书“季”字。
——中州铁军。
一乌骓悍马从军士队伍中冲出,一白色铠甲的青年武将翻身下马,立刻奔到林孤生面前,跪下行礼:“中州铁军第六军团季字旗,末将程守玉参见少主。”
林孤生微微颔首,收了令牌。
一言不发的姬子城面色一寒,心中雷霆怒火,自己堂堂帝国大皇子,未来的太子,这统领见了自己居然不拜,简直可恨。
“程守玉!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大皇子为何不跪!”三皇子懂得察言观色,立马质问道。
程守玉起身,面不改色,微
微弯腰:“末将参见大皇子殿下,拜见三皇子。”
“你!”
三皇子气得咬牙切齿。
对比待遇,他贵为皇子竟被林孤生逊色一筹,他如何冷静?
如今这架势,三十禁军还围着林孤生等人,但局势已经不言而喻了。
三皇子双目喷火,死死盯着他,语气冰寒道:“程统领,你什么意思?想造反?”
“皇子恕罪,只是军中有纪律,我等只听从军令。”程守玉不卑不亢。
“谁的军令?”
林孤生放声大笑起来:“三皇子,你也不必难为他了,自然是本少的军令。你想动我,还是去皇上那求一旨诏书吧。”
“放肆!”
三皇子怒不可遏,几步上前,抢过一个禁军的佩刀:“我看谁敢拿我怎么样!”
姬子城适时开口,平淡道:“子康,退下,我们走。”
“皇兄?”
三皇子不可置信,心中愤懑。
但是姬子城已经率先转身离开,那些禁军也不得已收了武器跟上,一场随时要爆发的摩擦因此烟消云散。
公孙澜脸都绿了,一众公子哥皆是遍体生寒。
“程统领,有劳了。”林孤生嬉笑。
程守玉赶忙执礼,一脸肃穆:“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随后,他示
意部下收兵,继续训练。
直到铁军离开,那些公子哥还是忍不住颤栗,生怕林孤生睚眦必报拿他们开刀。连大皇子都悻悻离开了,试问谁敢与林孤生争锋?
“扑通”一声,公孙澜居然跪下了,满脸惊恐,忙不迭道:“林少爷,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对您的丫鬟起了歹念,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可怜他欺男霸女惯了,这次踢到铁板。
“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林孤生讥笑。
“咚咚咚。”
公孙澜一个劲磕头。
“滚吧。”
至此,林孤生才彻底震慑住诸公子们,想必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找茬了。
夜晚的天下城,颇是繁华,自天授初年取消宵禁后,大红灯笼就高悬大街小巷。城中路人熙熙攘攘,闹市内不乏江湖卖艺,舞刀弄枪,吞油吐火,好不热闹。
林孤生心思空灵,走在大街上,老爹到现在还没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意外。
那些拉客的老鸨子眼睛灵的很,远看林孤生的打扮就是殷实人家,就笑眯眯迎上来,等近了看清模样又变了脸色,唯恐避之不及,但为时已晚,只好捏着嗓子恭敬道一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