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尚书大人说得好轻松啊,在天下城杀人,还是朝廷一品丞相大人,哪怕是北斗的仙尊亲临,也不见得能活着离开。”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等死吗?”公孙迟慌了神,抱怨道:“谁知道那辛无忌身边还有高手护驾,皖州那些官吏也是废物,一年贪那么多银子也招募不到什么高手,废物,废物……”
“哼,我看你也是废物一个。”闫乐破口大骂。
关键时刻,还是于冉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都少说几句。”
大统领不愧是宗师行列中的翘楚,声音如雷,震得几位尚书头皮发麻,不由安静下来,连那些脸色潮红的婢女也纷纷低下头,鸦雀无声。
“辛无忌还没入宫面圣,慌什么,事情还有转机,我就不信了,是人都有软肋,咱们之所以无法劝的动他,还是因为筹码太轻了。”于冉淡然道。
公孙迟追问:“大统领的意思是?”
于冉眼睛眯成一条线,寒声道:“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总有行的。他辛无忌藐视我等,美其名曰不与我们同流合污,但他对皇上倒是很恭敬嘛,呵呵,既然如此,想必他对皇室都是这般恭敬。”
“是,是,是。那辛无忌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东西。”
于冉再次开口道:“我们说不动他,也不敢动他,何不如祸水东引?咱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即可。”
“
可是,往哪里引呢?”道理他们都懂,可天下城就这么大,谁不知道辛无忌是不要命的?对他们这些人是深恶痛绝的?谁敢往人家刀口上撞?
于冉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看四王爷倒是渴望赚点银钱,他那人也是一个草包,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他?”
大总管眉头一皱,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几人纷纷恍然,之前还压抑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是啊,四王爷姬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在皇权争斗中活下来的缘故,就是因为太单纯了,如果用来他牵制辛无忌,当这个出头鸟,替他们把烂摊子都兜下来,就是两全其美的稳事。其一,就看辛无忌有没有胆子动四王爷了,也好隔岸观火;其二,如果没胆子动,那就皆大欢喜,要是动了,正好趁机大作文章,联合百官给他扣上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给他弹劾了。
几人相识而笑。
相府。
一脚踩红鬃丹阳马的中年男人猛拽缰绳,马儿仰天嘶鸣一声,那中年人衣着五品官服,绣猛虎黑袍,头戴长冠,大声道:“下官兵部军机处执戟郎李山,求见丞相大人。”
门口站岗的两位家丁大眼瞪小眼,一人作揖,赶忙进去通告,不一会一管家模样的老头亲自出来接见:“李大人,丞相有请。”
李山抱拳:“多谢。”
相府相比其他大臣的府邸就太寒酸了,一路没瞧见什么假山,甚至连女佣仆役都很少见,让人误以为这是哪个落魄的豪门。若是有官吏瞧见,难免忍不住嗤笑,认为辛无忌太会装样子,世上真有清廉的官人?这倒是误会辛无忌了,他虽位居丞相,却从不贪污腐败、徇私枉法,因此除了一年那点俸禄银饷,还真没什么其他油水。何况,辛无忌心系百姓,自己也是贫苦出生,所以平日省吃俭用,很大一笔俸禄都被他寄回故乡了。
李山在大厅见到了丞相辛无忌,后者满面愁容,笑着起身抱拳:“李大人。”
辛无忌就是这样,从不居高临下,对待任何人都是这般何须。李山入座后,有下人端来茶水,李山浅浅抿了一口,笑道:“这是岐山叮咚茶吧?色香味俱全,人间一绝。”
辛无忌微微一笑:“是啊,是我从皖州带来的,是第三军团策字旗的李命功将军送的。”
李山若有所思,放下茶杯,从包里摸出一张精致的票券放在桌上:“丞相大人,这是后天满江楼的门票,您收好。”
辛无忌迟疑,却没接那票券。
“是这样的,曹仙子要来满江楼演出,这票,早已售光,市面上一票千金。”
“无功不受禄,太珍贵了,辛某受不起。”
李山干笑,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辛大人,实不相瞒,这票也不是我送您的。我可没这本事买得到票。下官就明说了吧,这票是四王爷送您的。”
辛无忌脸一沉:“四王爷,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