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感兴趣,便耐心解释:“我有一个未婚夫,叫黄峰。说实话倒没什么天大的势力,原本呢也不是姓黄,好像是姓戴,谁让人家恬不知耻拜了当今圣上册封的太监总管黄石老爷为义父?这该天打雷劈的东西,做了个违背祖宗的主意,心一狠,就把姓给改了,这下可真是让那老戴家断子绝孙了。我左小凝是什么人?虽说那黄峰大公子是正儿八经的锦城氏族,现在顶着太监儿子的头衔,要我嫁给他,岂不是贻笑大方?不说他裤裆里那二两肉好不好使,架不住外人说三道四,我还要点脸面呢。”
林孤生哑然失笑,心想这女人倒也是伶牙俐齿,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既然这样,直接让府君老爷退婚便是。”
左小凝笑得花枝招展:“那哪行,白纸黑字的写着,从小定起的婚事。退了岂不是得罪那黄峰?眼下益州风声鹤唳,要是恼了他,状告到了他那老太监义父那里,不免让坐龙椅的把目光盯到益州。”
“那你的意思是?”
“杀了便是。”左小凝轻笑,话里话外仿佛杀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什么阿猫阿狗。
林孤生咂舌,世家的女人不愧是能独当一面的,当真是心狠手辣:“杀了?何须要我出手。”
“咯咯咯……”左小凝嫣然一笑,忍俊不禁:“让你杀,当然是有其中道理。其一嘛,自然是借刀杀人,要是真追查下来,就把罪名嫁
祸给那些江湖人,也幸好黄峰无法无天惯了,要实在真有监察院的盘查,那是下下策,把你推出去也罢,总是不能伤筋动骨的。话又说回来,在你们江湖人眼里,黄峰也是该千刀万剐的人。别看那黄峰人模狗样儿的,实则是个混蛋,若非律法对那个阶级没什么实质性作用,也能很快被他摆平,不然别说我父亲,我就想宰了他喂狗。”
林孤生点头:“怎么说?”
“哼,还不是你们男人裤裆里那二两黄鳝惹的龌龊事。”左小凝轻哼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眼,冷笑道:“那黄峰兴许是填补他义父的空缺,真是色中恶鬼,还有变态嗜好,专挑有夫之妇下手。哼,远的不说,就三个月前,他斥资剿了一伙山贼,原本是好事,还背负百姓赞声,可他居然惦记上了那县令的夫人,啧啧啧,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那女人也是烈女,宁死不从,后来我才知道是有了三个月身孕,黄峰歹毒,把一家人全部杀了,又扶持了自己党羽上位,我父亲也是恨得牙痒痒。”
“这么说来,确实罪该万死。”林孤生沉沉道。
解释了缘由,左小凝话锋一转,淡淡道:“这其二嘛,是我父亲要收回全州田产,也好直接管理农民,不让那些世家豪强在中间抽油榨税,免得徒增百姓疾苦。你杀了黄峰,我父亲也好顺理成章对江湖人赶尽杀绝。”
“那关氏族什么事?”
“哼,益州大,军队难免无法顾及,这剿匪的重任自然落到氏族头上,要是剿了……直接过河拆桥,要是剿不了,那就出动军队,连氏族一起连根拔起。这你不必担心,如今我父亲招兵买马,军队里大多是底层百姓,对那些氏族更是深恶痛绝。”
林孤生咬牙,点了点头,心里感慨益州刺史魄力强,手腕硬。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而是对全州氏族赶尽杀绝,一个处理不好,那是会被无数世家联合反水的。同时他也猜测刺史大人有什么大动向,说好听点是“攘外必先安内”,刺史大人心知无论什么社会都是以民为本。如此一番操作,加强了州府对郡县的控制,巩固了权力,还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士兵,真是一手好棋。
“如何杀?”
“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杀。”
“那行,带路。”林孤生也很干脆利落,因为他无路可退。
左小凝“噗嗤”一声笑了,红润端庄的脸上浮现一丝异色:“你倒是豪爽干脆,不打算和我谈点条件?”
“谈什么?”
左小凝一时语塞,顿了顿,道:“你的自由。”
林孤生哈哈大笑,语气讥讽:“若我真杀了他,你就肯放我走?怕不会转手杀了我就算菩萨心肠了,我还敢奢求自由?你也说了,黄峰是当今圣上亲册封的太监总管的义子,地位尊崇。要是让那远在深宫的老太监知道他的儿子是被你设计杀了,你……你父亲,怕是只能被逼的明着造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