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领头有威风凛凛的三百来骑兵,执旗军手持一杆大旗,上书一字“单”。几人不得不下马,让开道路,大街上全是驻足观看的百姓,在指指点点。林孤生皱眉,这一旗的军队,他记得在路上见过,是去剿匪的,好像是隶属于左将军帐下第四军团。
最惹眼的是有几辆马车拉着囚笼,里面有十几个浑身染血,被手铐脚铐铁链束缚住的囚犯。
有百姓高呼恭贺凯旋,有热情的人还送上食物给军士们。
杨守沉一下子愣住了,直勾勾盯着牢笼。
——马彪。
狼山白云寨大当家的。
此刻马彪很狼狈,失了一截手臂,浑身横七竖八的血痕,被铐住了脖子,任由一骑兵拖拽着在地上。
单字旗兵卒路过林孤生一行人面前。
“咳咳,咳咳……”
马彪被战马拖拽在地上,牙齿渗血,踉踉跄跄。
“大哥……”杨守沉出声,很快被眼尖的李上阳捂住嘴。
马彪疲惫的眼眸抬起来,看到了林孤生四人,忽然似解脱了一般大笑,然后被军马拖拽而去。
杨守沉早已泪如雨下,哽咽着。
“哎。”
李上阳叹了口气,松开手,心里也不是滋味。
“林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吧。”杨守沉忽然抓住林孤生的手,一脸哀求道。
林孤生也不是铁石心肠,和马彪虽然认识不久,但看到他这副下场也是心里很触动,但锦城固若金汤、高手如云,劫法场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能干的。若真眼睁睁看着马彪被斩首,他也过意不去,只好抚住杨守沉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安南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若有所思,压低声音道:“不是
在下看不起你们,就凭你们的本事,想救下他,哼哼,痴人说梦。”
林孤生置若罔闻:“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呵呵,可你要是耽搁了,左小凝已经要求你我去拿回那批粮食。所以,你是先救他,还是先完成左小凝交待的事情?”
林孤生冷笑:“那你呢?你这么傲气一个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为左小凝办事?难不成她给了你什么你不好拒绝的好处?”
安南有些憋屈,他青涩的脸涨红,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驳,他愤愤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很好奇,你这么想帮左小凝办事,怕不是想借机逃走?”林孤生摇摇头,“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你还有什么理由这么着急。”
安南破口大骂:“胡说!我安南岂是那种小人?”
“那你说说,她许诺了你什么好处?”
安南咬了咬牙,沉沉道:“她那歹毒心肠,给我暗地里喂了药,哼哼,我劝你们也小心点,她是修‘毒系’仙术的,能无声无息给咱们武者下毒,怕是你也糟了毒手。”
林孤生吃惊,闻言赶忙闭目存思,用真气搜寻全身脉络,片刻后,他睁开双眼,脸色有些难看。安南不说还好,经过他仔细排查,果然在丹田内捕捉到一丝气机,很隐秘,很难发现,若非自己的真气是来源于风伯,精纯无比,一般人真不一定找得到。怪不得左小凝如此有恃无恐,敢把安南放出去。
毒系仙术……
林孤生先前只听说过五行系仙术、治疗系、音系、雷系、风系等,想不到仙族术法里也有这般阴毒的。
安南看他脸色这般不自然,耸了耸肩,讥笑道:“怎样?是不是被左小凝的外表给骗了?”
林孤生沉默,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不管怎么说,我都是要救他的,救不救的下来先不说,总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在桃源镇等你一日。”
安南说完,牵马离开。
他走后,杨守沉“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大哥,谢谢。”
“起来。”林孤生有些不悦,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给我跪成何体统?”
“是,是。”被训得不敢说话,杨守沉只好擦干眼泪站起来。
一行人跟着那单字旗的军士后面,原以为他们会被马彪等山贼土匪关押到刑堂大牢,却不想是直接赶赴法场。
林孤生心一沉。
杨守沉心急如焚,到了刑场更是心如死灰,一个旗的军队驻扎,刑场早就挤满人,怕是不下两万人围观,指指点点。包括马彪在内的一干土匪全部把送到中央,有刽子手在用火烧着砍刀。
“大哥……”
林孤生黯然:“救不了了。”
刑场上,马彪疲惫地抬起头,扫视一干围观群众,看到了林孤生三人,他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围观百姓唏嘘一片,虽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但将死之人疯疯癫癫是正常的,也有可能是被吓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