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个哨子,身后十几旗的士兵迅速整齐划一地系上红巾,军容肃穆。
“出发。”
很快,大军堂而皇之进入主城门。
负责站岗的士兵是上将军麾下,只以为是余昌龄是奉了刺史大人的密令入城。
“末将潘明拜见上将军。”潘明见到余昌龄来了,也是有些诧异,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余昌龄是要在城外屯兵,等时机一到就会攻打落雁山庄,怎么率大军入城了,但毕竟职务有高低,只能耐心询问:“将军,您这是……”
“哦,接到军师密令,命我率大军入城,驻扎在城主府,落雁山庄收到消息,今夜可能要夜袭府君大人。”
“嗯?”潘明迟疑,“落雁山庄有这么大胆子?”
“军师是这么说的。”余昌龄耸了耸肩,沉沉道:“潘将军,你即刻聚集巡城军部众,清点人数,我还有军令要吩咐你。”
“是。”
潘明很快下去,着急部众。
越来愈多巡城军从街道走来,但是足足等了半响,居然除了驻守城门的士兵,派遣出去的巡城士兵一个都没回来。
潘明脸色有些挂不住,冷冷道:“各营长出列,其他人呢?”
结果不点名还好,一点名,连己方的营长都少了好几人。
这下,潘明神色大变。
“看来,落雁山庄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府君大人危矣。潘将军,我调一个旗的兵力给你,务必给我死守城门,不要放走任何一只苍蝇出去。“
见余昌龄没有责骂他,潘明松了口气,急忙敬礼:“末将遵命,多谢上将军,明日我必负荆请罪,任凭将军处置我的失职之责。”
余昌龄心中冷笑,还明天?那还是下辈子再来请罪吧,但面上不动声色,十分阴沉:“看来落雁山庄蓄谋已久,潘将军,你给我守好城门,待会城中不论发生天大的动静都不需要管。”
“是。”
目送余昌龄的大军进城后,潘明叹息一声,心想完犊子了,因为自己的失职,居然无声无息放了刺客进城,还不明不白死了六七个营的精兵,恐怕少不了一百军棍伺候。正胡思乱想呢,不料小腹一凉,紧接着觉得刺痛感充盈全身,力气在消散,他不可置信回头,就看到了方才余昌龄掉给他的一个旗的精兵,都抽出了军剑,刺向了他的士兵。他和无数士兵一样,神色骇然,不甘心的倒在地上,到死他们也不明白明明都是自己人,怎么忽然就动手了?
有一旗主高呼一声:“占据城楼、箭楼。”
……
江城南,楚王府。
朱红色的王府墙檐在寒风中屹立,院外粉墙环护,松柏周垂,惊心动魄的游廊,隐约可听到大殿内的琴声,歌姬舞女模糊的俏影婀娜的身姿。凑近些,酒香扑鼻,醉生梦死。
王府内,蓝蟒王袍的项顼瘫坐在宝座上,搂着一袭红衣的红娘,正哈哈大笑着。
他在享受这久违的权力。
只是这王府未免太冷清了。
他自上位后,连自己的亲信部队,兄弟姐妹,师爷,丫鬟,婢女,全部都杀了,就是为了不让人背地里议论他的王位来得不正当。
“红娘,等改日,我就和你举行婚礼,你就是西楚的王妃。”
怀中的靓影“咯咯咯”偷笑。
“你笑什么?”
红娘挣脱他的怀抱,她太美了,也许是典型的西域韵味,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也愈发锁骨清冽。
“大王,妾身怕是只能等您下辈子封作王妃了。”
她的声音有三分嗔怪,三分妩媚,三分风情万种。
项顼看得痴了,憨憨笑着,站起来一把顺势将红娘搂入怀里,责备道:“你说哪里话,我是西楚的王,在西楚,我就是无冕之皇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是吗?”红娘俏脸骤然一冷。
“呃——”
项顼不可置信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桶入了自己的小腹。
鲜血淙淙。
“你……”
“咯咯咯。”红娘顺势将项顼揽入怀里,她的红唇紧紧贴着项顼的耳垂呼气:“大王,悄悄告诉您一声,杀你的剑,正是杀了您父王的那一柄。”
项顼脸色发白,
直冒冷汗,酒醒了大半,蠕动着嘴:“为……为什么?”
红娘伸出玉手在项顼鼻子上一划,便是一道血痕,她幽幽开口:“因为妾身是上将军的丫鬟啊。”
“什么?”
项顼不甘心的眸子怒目圆睁,最后脖子一歪,死不瞑目。
大殿内的歌姬还在翩翩起舞,仿佛不受影响。
因为他们都是齐振国暗中训练的歌姬。
整个楚王府,项顼真正信得过的人,早就被他自己杀了。
一曲,终毕。
身披黑甲的上将军齐振国缓缓走来,两行歌姬纷纷欠身,这一刻,整个楚王府,彻底属于齐振国。
殿外,突兀地划过一道闪电。
“轰隆。”
这闷雷来得蹊跷,下一刻竟然下起了暴雨,刮起了狂风。
……
江城北,城主府。
灯火通明。
大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