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子本尊在此,等摆下墨家剑阵,定让那旱魃魂飞魄散。”
“……”
眼见众人又闹起来了,苏立信一阵头疼:“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林统帅,你找贫道什么事?”
林孤生抱拳,认认真真道:“苏道长,是这样,这瘟疫之事,实在诡异,我军政府的程三虚老先生命我提前联系楚门,方便购置大量药材……照这个形势,感染者数量剧增,短时间怕筹备不齐……”
苏立信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所以,程三虚已经知晓这是什么病,可以对症下药了?”
林孤生摇头,苦笑道:“非也,还在研究。”
“小子,贫道给你指条明路,那程三虚的确对医药理念有极高的造诣,但这疾病嘛,他把落雁山庄藏经阁翻一个遍,也许勉强能找到治病之方法,嘿嘿,说句难听的,到
那时,荆州人都死光了。”苏立信鬼魅一笑,淡淡道:“这病啊,说起来无非是‘巫毒’的一种,要是苗疆人遇到了,兴许下个金蚕蛊就破了,咱们啊,要是一知半解,确实棘手。”
林孤生心一惊,赶忙追问:“还请道长解惑,这是什么病什么毒?”
苏立信悠哉游哉,笑了笑:“这是‘巫毒’中的‘火毒’,按照咱们十四州人对毒的理解,也可以归咎于‘尸毒’的一种,你且听着,无需劳烦我师兄楚立华,跟程三虚讲,‘物极必反’‘相生相克’,跟他说这是火毒,尸毒,便可,他自有法子,不出三日,就能医好,话都说这个份上了他还束手无策,那贫道只能说程三虚沽名钓誉了。”
林孤生默默记住,恭恭敬敬执礼道谢。
归途的时候,林孤生和墨千里一同回江城,路上,林孤生也谦虚地询问关于此次旱灾和旱魃的关系。墨千里略一思忖,还是没有隐瞒,说道:“如果苏道长推演不假,那这次的旱灾,应该就是拜火教余孽暗中养旱魃导致,这些难民感染的火毒,也是因此。”
林孤生是知道拜火教主墨万里和他墨千里的关系的,也没戳破,便说道:“拜火教弄出来的,那么武圣是要出山的吧?”
“兴许吧,武圣早已斩道,他会不会出山,谁也说不准……斩道了,便已然摒弃了第一世的一切。”
……
林孤生回到江城后,便马不停蹄赶往落雁山庄,去藏经阁找到了一头扎进书海的程三虚,把苏立信对他说的话一一说了一遍。
果然,程三虚脸色微变,旋即狂喜,喃喃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是了,是了,原先只是不确定,既然苏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必然确定无疑。”
林孤生没有多少时间,甚至没时间过夜,把碗碗哄睡着后,就和周子依告别,打算前往城主府。
在马厩,徐伯找到了林孤生。
“徐伯,这个点了,你还没休息啊?是特意等我吗?”
徐伯点点头,说道:“姑爷,有您的家书。”
“我的?”
“是啊,先前您来的时候匆忙,后来陪伴小姐,我不敢叨扰您。嗯……是您大哥送来的。”
“什么?在哪?”
徐伯默默掏出一份卷轴递给林孤生,后者神情激动,几个月前就写了一封信给大哥,还以为是路途遥远,飞雁出了什么状况,如今终于是回信了,大哥无恙。他颤颤巍巍接过卷轴,浑身都在发抖。
眼下也不着急去城主府了。
他攥着卷轴,回了书房,旋即迫不及待展开卷轴,当看到开篇四字楷书,林孤生终于忍不住,热泪盈眶。
“孤生亲启。”
“来信已阅,余盖闻弟近况之喜也。时局动荡,祸藏于所伏,珍重,勿念。
书不尽意。
——林孤命。”
虽然只要寥寥一句话,但是林孤生却不禁潸然泪下。
从小到大,大哥给他的印象一直是那样的严肃、刻板、认真,多年的军旅生涯,
正逐渐把他培养成一个冷漠的战争兵器。林孤命是一个待人无情,近乎冷漠的人,他做事认真,一丝不苟。
亲兄弟,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他知道大哥一直深爱着他,只是性格使然,不善言辞,不善表达。
林孤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他血脉一样的挚亲兄弟,他们之间的爱,是最赤诚的、最纯碎的。
忽然,林孤生感觉到肩膀一暖,原来不知不觉周子依来到他身后,为他披上了一床绸缎。周子依眼含担忧:“夫君,不要太过悲伤,不管天涯海角,能够彼此挂念,足矣,日后总是有机会再相见的。”
林孤生擦干眼泪,挤出笑容,把周子依揽入怀里,“我没事,我很高兴,何来悲伤?倒是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周子依轻轻抚摸林孤生的脸颊,轻语道:“夫君,你我夫妻之间,就不必掩饰了。”
林孤生鼻子一酸。
他怎能不悲伤?
本是亲兄弟,却相隔天涯海角,也不知道林孤命在桃止山下如何了,那里可是袁沛的大本营,危机四伏,举步维艰。
“我大哥很爱我的,别看他每次见了我不是打就是骂,天天摆出一副死人脸,连我出城的时候他还讥讽我说‘烂泥巴也需要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