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都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杀人饮血,吃人如麻。
……
龙堡县。
武陵军和大庸军洗劫县城后撤退北上的消息自然传到林孤生耳畔,为此他特意召开临时会议,大殿内的诸位将领都是一脸义愤填膺。
身为将士,吃着老百姓交上来的税粮,领着老百姓纳的税银,结果不去前线浴血奋战,反而转头把屠刀挥向老百姓,这是什么道理?
“一群狗日的白眼狼,他娘的,待咱们拿下武陵、大庸,势必把这些狗崽子杀个干净!”有将军怒吼。
林孤生也是脸色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康和谭克被柴山吓尿了裤子,竟然连县城都不要了,还进行一波
搜刮。
“大帅,那两个贼军在咱们龙堡北七十里,料想他们自以为安全了,不如咱们趁夜奇袭,夺些粮草如何?”有将军说道。
林孤生摆手:“这怎么行?益州军虎视眈眈,我军怎能内讧?”
那将军不甘心低下头。
这的确让人气愤。
“周琼,这两日招了多少兵马?”高坤忽然询问。
周琼不敢怠慢,抱拳道:“启禀军师,效果不是很理想,这两日,只招到八百人。”
高坤微微颔首,捋着胡子,笑道:“周将军切莫着急,想必这两日会招到更多兵马。”
“为何?”
高坤却不解释,转头看向林孤生,“统帅,相信未来几日,会有更多从明堡、山堡而来的难民,且数量之多,超乎想象,咱们可不能步入司明启的后尘。”
“军师的意思是?”
“开放县城,让所以难民进城,举全城之力,养活这些难民,但咱们军中的粮草不能动,依照咱们荆州的《征兵条例》招兵。眼下湘西诸郡沦陷,百姓中的青年仇视益州军的情况愈发严重,不乏有报国之心的青年投军,最主要的是,咱们要粮食,而两县空虚,恐再无粮食,咱们又是五溪唯一一支军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孤生点头,这倒也是。
“不过嘛,武陵军和大庸军也是一定要清剿的,攘外必先安内,就怕到时候我军和益州军在前线血战,后方的赵康和谭克捡便宜。”高坤继续说道。
……
天授一十四年八月十日,此前,超过三十万难民进入龙堡,一度造成城镇饱和的状态,但幸有林孤生早就做好了打算,因此秩序还算完善,有专门的士兵在城门口记录、接收和分配难民去向,凡是愿意为县城出力,皆能领取稀粥和麸糠;凡一户人家,有两位及以上青年愿意投军,可换取全家人的粮食。
这一次林孤生赌上了杨万里拨来的十万石粮食。
只要驱逐柴山,清剿联军残部,全线控制五溪,待两个月后秋收,就能源源不断补充粮食,这是一场堵上荆州远征军两万将士性命的豪赌。
林孤生在曹顺的陪同下打算去看看难民情况。
“大帅,什么时候打赵康和谭克?我都等不及了,那狗日的两个贼厮,把这个烂摊子甩给咱们。”曹顺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这十万石粮食,可是他们荆州远征军的命脉,是最后的财富。
林孤生笑着,眼光浮现一抹阴冷:“放心,不会让他们蹦跶太久。”
曹顺这才收敛怒容,他无条件相信林孤生,荆州军统帅什么时候吃过哑巴亏?
“你娘的,老子带了十斤粮食,你们这些荆州贼军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拿了,还给老子吃麸糠,这他娘的是人吃的吗?”
忽然,街上有一青年怒气冲冲地摔碎碗,和士兵争执。
此举吸引了无数难民的围观。
林孤生皱眉。
那士兵听到有人说他是贼军,怒不可遏,冷
冷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贼军?”
那青年冷笑:“你们不是贼军是什么?拿走了老子的十斤粮食,转过头来给老子吃这狗都不吃的东西?”
士兵抽出军刀,怒喝道:“放肆!你再敢乱言,我宰了你。”
青年怒目圆瞪,上去揪住士兵的脖子,“来啊,来,杀了我,你娘的狗日的贼军,你们和那些武陵军有什么区别?反正老子也一无所有了,来,杀了我。”
许多难民动容,起了共鸣,很快被这个青年煽动。他们都是从明堡和龙堡来的,遭受过士兵洗劫,如今来到明堡避难,又遭到这样的对待,感同身受。
“放肆!”曹顺上去,扯开那青年。
青年被扇了一巴掌,很愤怒,“你是什么搓鸟,凭什么打我?”
“拜见统帅。”士兵见到曹顺身后的林孤生,恭恭敬敬,收了军刀。
“统帅?”青年愕然,许多刚被煽动的难民顿时哑然,面面相觑,这个白衣年轻人乃是荆州军的统帅?
“发生了什么事?”林孤生面无表情询问。
士兵不敢怠慢,便一五一十说道:“启禀统帅,我等奉军师之命,凡是想进城避难者,要将全部的粮食和钱财统一交上来,最后统一安排进入难民营地,统一吃上这掺了麸糠的稀粥。这厮,有十斤米面被守城的士兵拿走,已登记在册,却在这里放肆,不仅嫌弃吃的不好,打碎了碗,浪费粮食,还辱骂我们远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