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你也得了这血液病?”
林孤命苦涩地笑了笑,“孤生,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你没有让我失望……”
“大哥……”
林孤生,泪如雨下。
一旁的林萧策也哭了,潸然泪下。
“大哥,你告诉我啊,你是不是也患上了血液病,你……”
林孤命重重地握着林孤生的手,摇摇头,“孤生,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跟哥哥说,发生了什么?”
“大哥,你等我,我要去药王谷……我一定帮你寻到解药。”
林萧策失声痛哭:“孤生,你不应该来的。”
悲伤的气息弥漫在升鸿楼。
林萧策等人还以为林孤生是来接林孤命的,殊不知,这是狼入虎穴。
须臾,袁沛挥手,说道:“诸位,兄弟重逢,是喜事,是好事,来,干杯,为二位将军相见我升鸿楼,干杯!”
肖之鸿也笑着开口道:“是啊,你们两兄弟聚少离多,如今欢聚我桃止山,当痛饮三大杯。”
林孤命松开林孤生的手,为其擦拭眼泪:“孤生,这两年,你长结实了,长壮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回去坐吧。”
“大哥,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林孤生泪流满面。
“好,有的是时间。”
如此,林孤生才返回座位,擦干眼泪,举起酒杯。
酒过三巡。
袁沛爽朗一笑:“今天真是天大的好日子,能看到二位将军久别重逢,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嗯,孤生将军,你我都是天下反抗朝廷的领袖之一,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来,我敬你一杯,为咱们的大义干杯。”
林孤生面无表情,举杯。
袁沛说这话是说给林孤命听的,因为直到现在,林孤命也没有归属他,依旧以“平南先锋将军”自居,依旧“不屑”和他这种
“叛军”相交。但现在,林孤生都是叛军领袖之一了,林孤命该无话可说了吧。
在得知林孤命有血液病,命不久矣后,袁沛的确痛心疾首,觉得有些迷惘,意味着以后遇到中州铁军,将再无退路,只能兵戈相见,他现在在考虑,杀了林孤生和拉拢林孤生,究竟哪个更划算,无疑,是后者。且不说林孤生身边带着绝世剑客,天下最强,如果要强势镇杀,不仅会寒了林孤命的心,己方还会损失巨大,不如示好结盟,收益还大上许多。
肖之雁不动声色退下,示意埋伏在暗中的桃军离开,也让暗中埋伏的刺客回去。
感受到了暗中的杀机消散,林孤生若有所思。
“太安末年,我目睹诸多不公,民不聊生,饿殍遍野,我便决心奋发图强,毅然北上进京赶考,打算依靠读书改变这个世界,却不想太安帝驾崩,天授帝即位,我对政治和军事一针见血的态度被天授帝批驳为一篇废纸,后黯然回乡,一路上结实好汉,最终在天授四年三月于桃止山聚义,举起反抗的义旗,这些年,得到无数同道相助,方才有了今天。当年我一文弱书生,到了如今,人到中年,依有凌云之志,壮心不死。”
袁沛从一落榜书生,干到如今控制东南沿海诸郡,佣兵百万,一度成为天下起义军的领袖,足以可见此人的韬略和胆识。
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韬光养晦,最终站在了东方的巅峰。
林孤生在心里冷笑,好一个落榜书生,但面上不动声色,道:“如今南方局势,距离沛公的目标,有进一步。”
“是啊,只要消灭了左怀玉,南方将迎来大一统,届时,百万大军渡过曲江,将兵临天下城。”
“哦?”林孤生面无表情,放下酒杯:“看来沛公也是想进天下城,当一当皇帝,体会一下九五至尊的高贵。”
樊褚不以为然,撕下一大口鹿肉放在嘴里咀嚼:“他姬姓皇族的江山坐了四百多年,那狗皇帝坐得,我家主公自然也坐得。”
林孤生不屑。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孤命开口了:“君权乃天授,若无姬祖封喉魔尊,与仙族签订契约,恐怕在坐的仍旧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袁沛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肖之鸿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纸扇,笑道:“非也,若无姬无涯,也会有袁无涯,林无涯,左无涯,他姬无涯能做到的事情,岁月的洪流中,未尝没有其他人能做到,只是他生对了时代。”
林孤命站起来,冷冷道:“你在质疑人类第一英雄的功勋吗?”
“放肆!”
樊褚一擦嘴唇,骂骂咧咧,眯起眼,闪烁寒光,冷笑道:“林孤命,你想干什么?”
最终,还是袁沛摆摆手,“诸位,都坐下吧,不是我要造反,是诸位也看到了,天下民不聊生,大凉气数已尽,没有我,不也有左怀玉吗?更何况,雁行,你且先看看你的弟弟,他现在可是南方荆州军的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