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眉头蹙了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进来说!”“是!”顾凌然行礼,然后跟在皇上的身后进了御书房。 皇上走到御书案后,坐在龙椅上,威严的问道:“何事?”顾凌然环视了一眼在御书房内伺候的太监和宫女,示意皇上让他们退下。 皇上眉头蹙的更紧了,给了郑公公一个眼色。 郑公公一甩佛尘,带着太监、宫女退了出去。 顾凌然见到人都出去,这才上前一步,小声道:“皇上,昨夜锦衣卫巡逻,发现柔贵妃带着他身边的太监进了御花园的一个山洞,里面有暗门启动开合的声音。太监在山洞里把风,柔贵妃进了暗门,呆了一个时辰才出来……”皇上越听神情越肃杀,手紧紧的握成拳。 顾凌然被皇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忙道:“那锦衣卫不敢打草惊蛇,就没接近,不知暗门里是什么,柔贵妃在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做了什么。”皇上立刻想起了厉王,咬牙冷冷的道:“好啊,柔贵妃,白天因为有孕晕倒,柔弱的起不了床,晚上就出来活动了!”顾凌然低着头,解释道:“柔贵妃身份贵重,又怀有龙种,属下等没有 皇上的旨意,不敢擅自做决定,就怕冲撞了龙嗣,犯下大错。”言外之意是:我们只是看到柔贵妃进了山洞,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额角突突直跳,他突然觉得特别累,手肘拄在桌子上,手揉着生疼的太阳穴。 眯着眼睛,思量良久后,道:“此事你们不要管了。”他会派金牌暗卫去盯着,万一又是什么丑事,他的脸就不用要了。 顾凌然松了一口气,道:“是!”他可不想趟这浑水,真怕自己知道的太多会被灭口。其实他的人早就发现了柔贵妃半夜去御花园的假山处,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既然有这么多人发现了,他只好禀报给皇上。 皇宫里是他的地盘,有暗门密道这么大的事若是没发现,让别人捅到皇上这里,也是他的失职。 伴君如伴虎,保住命难呐! 又汇报了一些事情,才退出了御书房。 在门口看到了德妃,对着德妃行了一礼:“微臣见过德妃娘娘。”德妃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顾大人免礼。”“微臣告退!”顾凌然可不会与宫妃多说话,恭敬的行了礼,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德妃对门口的郑公公道:“麻烦公公去通 禀一声,看皇上可否见本宫。”郑公公躬身称是,然后进了御书房,禀报道:“皇上,德妃娘娘在殿外求见。”皇上本来就头疼,猜着德妃来的意图肯定是为了定国公的案子,头更加疼了,手用力揉着太阳穴。 郑公公见皇上不说话,也不催促,默默的站在那里。 皇上叹息一声,“让她进来吧。”毕竟他没有发落柔贵妃,总是亏待了德妃。 郑公公一甩拂尘,传唱道:“宣德妃觐见~”德妃扶着夏雪的手,迈过高高的门槛进来,跪地行礼:“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爱妃免礼!”皇上坐在龙椅上,虚扶了一把,“来御书房见朕,爱妃可是有重要的事?”宫妃无诏不得进御书房,除非皇上特许。 德妃站直了身子,道:“皇上,臣妾知道了白青青和白子墨的事,想将他们认祖归宗,上族谱,了却家兄的遗愿。所以特来请皇上给个旨意,省的他们在族里受人排挤,毕竟他们在外面长大,一些大家规矩终归是差了一点。”有皇上的圣旨那就不同了,起码不会有人敢明面上怀疑他们的血脉问题。 一听德妃不是为了给定国公伸冤报仇来的, 皇上松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何不请朕为定国公做主,尽快惩治陈家和柔贵妃?”德妃淡淡一笑道:“后宫不可干政,皇上自有皇上的权衡。家兄已经去了多年,不能为了陈年旧案而影响了朝政。臣妾是后宫妇人,不能为皇上分忧,但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让皇上困扰。”皇上听罢龙颜大悦,“还是你懂事,这些年委屈你了。”德妃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屈膝行礼道:“臣妾不敢当,皇上待臣妾母女很好,臣妾觉得很知足。”皇上心情又好了许多,德妃这些年不争不抢,非常安分守己,有时候他都忘记后宫有这么个人了。 他现在觉得后宫里的女人都像德妃这般的省心就好了,可偏偏……皇上暗自叹气,马上提笔,亲自写下圣旨,盖上玉玺。 “多谢皇上!”德妃感恩戴德。 皇上让郑公公安排人去传旨,对德妃道:“后宫无主,柔贵妃有孕不能理事,朕命你掌凤印,管理后宫,让淑妃、贤妃协理。”德妃宠辱不惊的行礼:“多谢皇上,臣妾定不负皇恩。”原来凤印是在柔贵妃手里的,其他三妃协理。这说明,皇上已经不再信任柔贵妃了,剥 夺了她所有的权利。 德妃出了御书房,看了看初春那蓝蓝的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