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站住脚步,缓缓回头,用眼神询问:何事? 锦王揉着膝盖,一瘸一拐的跟上来,真诚的道:“谢谢你,也谢谢大皇嫂,救命之恩,臣弟铭记在心!定当图报。”东溟子煜淡淡道:“不必,你管好自己就是了!”说完,转身出宫。 锦王正要跟上去,淑妃宫里的嬷嬷迎上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哭起来,“王爷,您可回来了!您不知道淑妃娘娘有多担心您!”锦王也是鼻子一酸,“母妃她还好吗?”嬷嬷哭道:“还好,就是记挂王爷,天天做噩梦……”锦王点点头,道:“你回去给母妃报个平安,本王回去换身衣裳,散了早朝就去看她。”他现在还穿着白天的衣裳,上面都是血,他怕去了吓到淑妃。 嬷嬷在这里等了一夜,刚才光剩激动了,也才看到他袍子上的血,紧张的道:“呀,怎么这么多血?王爷您没事吧?”外面爆炸的事儿,宫里也知道了。 锦王道:“本王没事儿,是宣王妃和四喜救了本王,不然……”想起血肉横飞的四喜,他喉咙有些哽咽。 嬷嬷哭道:“王爷快回去更衣吧。”锦王点头, 带着多福往出宫的方向走。 快到宫门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回头一看,只见十皇子带着几个小太监正往这边跑。 “皇兄!”远远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十皇子已经八岁了,已经长成一个偏偏美少年,从晨雾里跑出来,就像从画里跑出来似的。 “皇弟!”锦王张开手臂。 十皇子像小时候那样扑进锦王的怀里,哭道:“皇兄!”锦王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转了一圈儿,笑道:“你小子,这么沉了!我都抱不动了!”十皇子脚一落地,就抱住锦王的腰,小声的哭了起来,“你可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我和母妃就是不信,你果然平安回来了!我和母妃都好害怕!”锦王也氤氲了眼眶,抚摸这弟弟的头,声音暗哑的道:“让你们受委屈了。”他知道身在皇家,不光是有人冷嘲热讽几句话的事儿,这其中的压力和心酸,也只有后宫的女人能了解了。 十皇子摇摇头,眼泪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噼里啪啦的飞,“只要你能回来,我们就不委屈。”“嗯,”锦王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然自己也要哭出来了,摸 着弟弟的头,道:“快别哭了,奴才们都看着呢,也不怕失了皇子的威仪。”果然,这一招儿很灵,十皇子立刻松开锦王,擦了一把眼泪,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道:“皇兄快回去更衣吧,别误了早朝,我们容后叙话。”“好!”锦王连忙转身几步而去,不是他赶时间,而是,不想让十皇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东溟子煜和锦王匆匆更衣回来上早朝,早朝上顾凌寒就给出了审问刺客的结果。 竟然是黑袍门人,刺客是用了道士的隐身咒混入街道边的茶楼酒肆,掩人耳目行刺的。 顾凌然道:“刺客里有几个是南云人,都受黑袍尊者统领。”“南云?”朝堂里一阵骚动,开始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要跟南云讨个说法,先礼后兵。 有的人说还没有证据说明黑袍尊者与南云皇族有关,证据不足,理由不充分,不能贸然发难。 东溟子煜在朝堂上也是有政敌的,还是不死心的把这事儿往他身上引,说没有内应,刺客不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东溟帝刚刚打消下去的怀疑又浮了上来,看向东溟子煜的眼神就带着探究。 东溟 子煜低垂着眼皮,像平时一样冷肃着脸不说话。 东溟帝静静的听着,眸光落在东溟子煜的身上,“宣王对此事怎么看?”“但凭父皇做主!”东溟子煜回答的简明扼要,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东溟帝知道自己这次又寒了这个大儿子的心了,但他是皇上,不会在朝臣面前说什么,又看向锦王,问道:“锦王,刺客是冲着你来的,你对此事怎么看?”锦王微微敛眸,回道:“回父王,儿臣觉得刺客虽然刺杀的目标是儿臣,但目的不一定是让儿臣死这么简单。儿臣知道这次出事,很多人怀疑到大皇兄身上,这难保不是一石二鸟之计。”皇上微微点头,“对南云的事儿,你怎么看?”锦王道:“黑袍老祖就是想统一沧澜大陆,恢复沧澜帝国,黑袍尊者的目的想必也是如此。所以,这个黑袍尊者一定与某个皇族有联系,甚至他自己就是皇族。而据调查,现在黑袍门人只在南云活动。儿臣猜想,黑袍尊者与南云朝廷有关,此次也是想一箭双雕。”定远侯出列道:“南云因为南云皇上重病连年内乱,现在稳定下来了,恐怕要 起什么心思,想想那什么和林公主的蛊虫,就知道南云不安分。”有人道:“可是我们没有真凭实据,总不能因为怀疑黑袍尊者是南云皇族的人就因此发兵吧?”东溟帝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力不从心,当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发起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