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兰不管县令和蒋鹤轩怎么想,她见这二位女眷的目的,是让她们看看,她很重视上官若离这个妹妹,更看重亲家。 当然,话不会明说,上层人物说话,弯弯绕绕的,话要说的好听漂亮,但还得把意思说明白了。 上官若离暗暗观察,县令太太是听懂了,蒋鹤轩媳妇笑呵呵的似懂非懂。至于陪着说话的嫂子们,只有二嫂刘氏一个听懂了。 县令太太见谢氏有些疲惫,就识趣地提出告辞。 蒋鹤轩媳妇问道:“世子夫人和谢宜人在这里住几天吧,我家房子多院子大,已经收拾出几个院子供二位歇脚。” 钱老太忙道:“不用,不用,我们已经安排好住处了。” 谢氏道:“多谢了,既然亲家已经有了安排,就不去叨扰了。” 钱老太道:“就是,不叨扰你们了。” 蒋鹤轩可不是个好东西,虽然没明着欺负他们,但至少无视或者纵容了。 东周家的人逃荒都睡过野地,还腾不出几个院子? 家家都是大炕,家里没成婚的男娃子和女娃子们都去何二婶家,三个儿媳和吴文慧睡一屋,四个儿子睡一屋,就空出了 两家的正房。两间卧室和堂屋一共三间,足够上官若兰、谢氏和丫鬟、婆子住。 小云一家都搬到大云家去,跟着来的护卫、小厮都住小云家。 这么一安排,就看出血缘关系来了,有事还是可着自家亲人,用起来不用客气。 当然,东周家的其他人也没袖手旁观,这么多人,还有车马,做饭的、砍柴的、喂马的,主动的分工合作,将他们照顾的很是周到。 上官若兰暗暗观察,觉得这伙人心很齐,训练有素的样子,做事有条理、有规矩,不像普通的村子。 谢氏下午休息了一会儿,晚上吃素,上官若离给她单独做的山药枸杞粥,炒了个蒜末青菜,凉拌了个荠菜,蒸了个糯米蜂蜜藕,海参豆腐、奶黄包、荠菜饺子。 谢氏笑道:“我一个人哪里吃的了这般多。” 上官若离笑道:“让我婆婆陪您一起吃,你们也说说话儿。” 钱老太笑的见牙不见眼,“五郎他娘这厨艺好的很,村里那些媳妇的厨艺大多都是跟她学的。” 媳妇开了小灶,没只让她当官的娘吃,叫上她一起,这是给她体面了。 谢氏正色道:“我得多谢亲 家母,收留离儿,待她这般好。” 钱老太一挥手,豪爽地道:“嗐!说这些不就外道了吗?她是我四儿媳,我对她好是应该的。再说了,五郎他娘懂事、孝顺、有本事、性子好,可人疼呐!我们家的媳妇,我都当闺女疼。” 上官若离:“……” 就,听着呗。 别说原主了,就是她穿过来以后,老太太分饭,还给儿媳妇最少的呢。原主又将自己的吃食偷偷省给两个孩子,生生饿死了。 谢氏当然不会较真儿以前的事,她觉得钱老太倒是不一般,见了她们一点儿都不露怯,大.大方方地说话。 其实,人钱老太是见过两个皇子的人,容川还叫她奶呢,见到这小官儿太太,她老人家觉得是毛毛雨啦。 吃了晚饭,说了一会儿话,就各自休息。 翌日一早,上官若离、凌月和五郎带着上官若兰和谢氏去山上看看。两人都是深宅大院的女子,即便是出来也是去庄子上小住,这等江南乡村风光还真是第一次见,十分新鲜。 一行人在山林里采野菜、采草药,医学世家出来的,都懂药材,能亲自采药,成就感和喜悦感就是不一样。 上官若离耳朵一动,看到两只野鸡,摘下腰间的小弓弩,‘嗖嗖’两箭射过去,两只野鸡就落入了草丛。 “哦!中了!”凌月和五郎欢呼一声,跑过去将野鸡捡了过来。两只弩箭正射在野鸡的眼睛上,对穿了鸡头。 谢氏将采的野菜放进小篓子里,心疼又慈爱地看着上官若离,温柔笑道:“没想到,你射箭也这般好,简直箭无虚发。” 上官若离将弩箭拔下来,在草叶子上擦擦血,道:“在逃荒路上跟五郎爹学的,得打野味儿,也得防身。” 谢氏心疼地红了眼圈儿,“真是让你受苦了。” 上官若离无所谓地笑道:“当时是觉得苦,但回过头来一回忆,真是惊险又刺激。孩子们经过逃荒,胆量、见识、本事都提高了,都很懂事。” 五郎雀跃地道:“外婆,我跟您说,那时候……” 他说起了逃荒路上发生的事,那眼睛亮晶晶地欢快样子,可见没有留下阴影。 谢氏笑眯眯地听着五郎清脆的童音在山林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