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方那双蕴藏世间一切美好的眼睛不再灵动,宛如一汪被冰封的清潭,让人不禁心生怜惜,想要竭尽所能地融化冷硬的寒冰,还于世界一缕波光;或者打碎保护用的冰霜,搅碎层层外壳,满足自身的欲|望,探明内里。
骤然没了观察外部的能力,普通人往往会惊慌失措,无意义地四处探索。而小瑾,幸村饶有兴趣地盯住浮现斑驳恐惧的眼瞳,他也是怕的,但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像往日的对手那样崩溃,而是和他喜欢的矢车菊一样,任凭外界如何风吹雨打,都倔强而坚持地站在赛场上,不肯低头。
总感觉小瑾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是他的错觉吗?
幸村不再多想,耐心等完裁判数完倒计时,等来自己的发球局。素手一扬,土黄色的外套划过凛冽的弧度,如锋利的箭矢,刺进对面仿佛时间凝滞的场地。
比赛还没结束。
身处无边的黑暗中,木之本瑾其实是有些怕的。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融进血脉里无法消除的。不同的是,大多数人习惯了婴孩时期父母的日益陪伴,逐渐遗忘这种恐惧。
但他没有。
在他刚刚步入记事的年龄,抚子撒手人间,那时小樱才刚刚三岁,正是需要人陪的年龄,不管是家里唯一的大人还是已经懂事的哥哥,最先关照的永远都是最年幼的那个孩子。
在独自经历一个灯都没有关的夜晚,他哭着闹着想要妈妈,却只能得到来自爸爸充满苦涩与无奈的拥抱,对他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转身又因为小樱的哭声,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