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刀碎您也不会丢下手里的武器。”一期一振感受到怀里的挣扎,他微微用了点力气,“主公,您应该学会自保,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离开您,我向您发誓,我们永远不会离开您,永远会陪着您,能成为您的付丧神,我们心甘情愿。”
木之本瑾从蓝发青年的怀里伸出头,他想说什么,但目光被底下的场景完全夺去。
彼时本丸的人数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但也有五六十个人,当这五六十人齐齐单膝跪在薄雪未融的地上,朝他低下头时,木之本瑾呆住了。
一期一振松开他的手,他下意识伸手去挽留,但什么也没留住。
高大的蓝发青年跪进队伍里,低下他高贵的头,表达自己的臣服。
“不,你们起来,快起来…”木之本瑾从没见过这架势,一下慌了神,“你们不该这样,你们是国宝,是英雄,是——”
“我们是您的刀,而您是我们的主人。”刀剑之父小乌丸柔声道,“这点永远不会变,正如我们永远不会背叛您一样。”
“去做您想做的事吧,所有,我们都会陪着您,没有人和您搭档我们来,没有人相信您没关系,我们相信您,那些欺负您的人我们会去教训,您想去做什么都可以,想打网球就打,想去游乐场就去,请您记住您是我们的主公,只要您不后悔,我们也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我一直很开心能遇见你们。”木之本瑾跳下台阶,脚下一个踉跄,但他丝毫不在意,他向底下的人跑去,被他的刀剑们紧紧抱住,他叫着付丧神的名字。
莹白的积雪被暖阳一照,化作水滴落进干冷的泥土,晴空下,凉寒的风自无边无际的山峦吹来,将一抹绿意带到万叶樱的枝头,嫩芽含苞待放。
春天来了。
木之本瑾睁开眼,入眼的是压切长谷部焦急的脸,几百岁的刀红了眼眶,看到他醒,忙露出笑脸,“我听到您叫我了。”
木之本瑾想让他们别担心,却被他这句话弄得鼻头一酸。
其实不是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答应当审神者,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你怎么过来的?这里是赛场,无关人员乱跑会被撵出去的。”
“幸村家小子说我是队里的工作人员,加州他们要来我没让,您没事就好。”压切长谷部抱着小主公,像安慰孩子似的,语气又轻又缓,“主公,我们不知道您遇到了什么事,但是别担心,有我们在,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告诉我们好吗?”
“…好。”他听见他的小主公答应了。
运动员苏醒,在争执是否让他弃权的人都松了口气,医疗时间仅剩一分钟,幸村精市仔细询问一番,确定他没事并可以比赛后,拍拍他的肩,“不要勉强,有我。”
压切长谷部自木之本瑾醒来后,也没了之前嚷嚷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势必要让普朗斯首落死的狠劲,他安安静静站在木之本瑾身后,用行动表示听主公话,跟主公走,主公的意愿大于天。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木之本瑾温声道,澳大利亚灿烂的阳光照进他的眼里,迸发出的光芒让人难以忽视,“不过没关系啦,这场比赛我会赢。”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正式场合比赛,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但此刻,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久等了。”他对普朗斯说。
红发少年听着耳畔轰鸣般的掌声和尖叫,咧唇一笑“既然来了就继续吧,这一次,可不要再走神哦。”
“放心吧,这场比赛,我会尽全力画上一个句号。”
木之本瑾持拍而立,身后六振刀剑齐发,将他整个人包围起来,刀锋雪亮,剑指苍穹。
普朗斯一愣,金戈铁甲的骑士身骑白马,整装待发“仅凭这些可是赢不了我的。”
“你说得对。”木之本瑾话音刚落,六振刀剑合为一体,散为莹莹白光温柔地将他包裹,有穿纯白出阵服的人影出现,那人身披白色镶金边披风,身前围绕象征祈福消灾的红绳与刻有蝇头小字的平安锁。
他就那样轻飘飘地出现,狂舞的樱花形成飓风为世界添上梦幻的颜色,万千剑气藏于其中,给被包围的人亿点小小的震撼。
普朗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后骑士不安的躁动,“这是什么?!”
“审神者。”白光未散,亲昵地围在说话的人身边,木之本瑾好似披着和异次元同样的披风,素手一挥,还是六振刀剑,还是同样的鱼鳞阵,但不同的是,这次并没人敢小瞧他们。
普朗斯惊疑不定的眼神不断往周围纷飞的樱花群中瞅,直觉告诉他那里是更让人胆寒的东西。
“比赛开始。”
白衣审神者从原地待命的刀阵中抽出一把,超过身长的薙刀仿佛轻若无物,被他轻松挽了个剑花,长刀拖曳在地,划出不深不浅的痕迹。
“一对一单挑吗?到时候输了可别说我欺负你!”普朗斯一声令下,快马仰颈嘶鸣,载着身上的骑士冲了过去。
金属碰撞的刺耳尖锐声不绝于耳,骑士以剑架住薙刀的攻击,两刀相接处爆发灼目的火花,审神者顺势翻腕横扫,骑士躲闪不及,被打了正着。
1:0。
普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