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一处废旧厂房的小窗户上,有一只小手在她求助时,朝她丢来了一包饼干。
在小小的她快要绝望,快要死去的时候,给了她生的希望。
嚼着口中美味的焗虾,墨玉鼻尖一酸,眼眶发热,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眨着眼睛,努力想要把眼泪给憋回去,伸出手再次夹起一筷子虾。
却在虾即将入口时,一滴眼泪滴在了手背上。
墨玉慌忙低头,本能地不想让安岁岁看到自己掉眼泪的模样。
然而安岁岁却是一直在注意着她的动作,刚开始见墨玉闷不吭声,他还没当回事,毕竟这几天相处下来,墨玉的性格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可当看着墨玉一口虾在口中咀嚼半天,丝毫没有那天一起吃饭的劲儿时,他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直到墨玉的眼泪掉下来,安岁岁这才发觉,墨玉的情绪不对。
他连忙抽了张纸给墨玉擦眼泪,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人欺负你了?”
回了一趟家后墨玉就不开心了,很有可能是被欺负了。
想到这,安岁岁脸色严肃了几分。
墨玉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睛,随后抬眸扯了扯唇角轻轻摇头。
“不是,我只是眼睛刚才不小心飞进了虫子。”
安岁岁静静凝视着墨玉,此刻墨玉眼眶都还是红红的,那双总是澄澈清亮的眸子,经过水洗后变得看上去多了几分脆弱。
他不傻,怎么会分不出哭泣和眼睛进异物的区别的。
他刚刚可一直看着,墨玉这样的身手,若真是有飞虫进了眼睛,肯定会第一时间有反应,而不是坐在那闷不吭声默默垂泪。
可墨玉不想说,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
看着墨玉若无其事继续吃东西的模样,安岁岁感觉心里闷闷的,还有几分烦躁。
可他找不到症结在哪。
他的眸光一直在墨玉身上辗转着,最后视线定格在芝士焗虾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墨玉没有辜负安岁岁的一片心意,很快就将食盒里的东西都给吃完了。
她收拾好食盒看向安岁岁:“少爷,谢谢你。”
安岁岁站起身:“不用谢,顺手的事。”
少爷两个字,明明是经常听到的称呼,不知为何从墨玉口中喊出,他竟觉得有些别扭。
他觉得自己奇奇怪怪的。
“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
“好的。”
说完,安岁岁径自回了房间。
等到安岁岁离开后,墨玉又独自一人在客厅坐了许久。
她的脑海中思绪纷飞,有浑身黑漆漆的小女孩,有漂亮的公主裙,还有一群稚嫩的孩童声。
看向安岁岁紧闭的房门,墨玉忍不住喃喃出声:“你怎么总是这么好。”
这么好的安岁岁,让墨玉更加坚定了要好好对他的决心。
她起身,也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刚躺下,忽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又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站在安岁岁房门口,“咚咚”敲了两下房门。
安岁岁顶着有些凌乱的碎发打开门,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
墨玉举了举手中的药:“你今天还没换药。”
安岁岁没有说话,侧身让开了位置。
安岁岁的房间简洁却温暖,奢华却又不失格调,就如同他人一般。
墨玉进去后,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拉着安岁岁的胳膊认真上着药。
纱布拆开,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安岁岁看着手臂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后知后觉感受到有丝丝痒意在手臂蔓延着。
墨玉一只手捧着他的胳膊,如同在举行什么十分庄重的仪式一般,小脸紧绷着。
安岁岁莫名觉得这画面有些可爱,他伸出食指在墨玉一侧脸颊轻轻戳了一下。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臂不能用了呢。”
墨玉脊背一僵,脸颊被触碰的地方一片灼热,像是有电流透过男人的指尖传遍全身。
她咽了咽口水,嗓音有些发涩:“别乱说,你肯定能一直都平安健康。”
安岁岁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墨玉抬眸,神色认真严肃:“我不知道,但你就应该是平安健康的,这辈子都是。”
安岁岁不禁被她眸中坚定神情所触动,眼神变得柔软。
他轻声说:“我谢谢你啊。”
墨玉弯了弯眸子,笑容诚挚:“不用谢,你这么好,理应把最好的都给你。”
安岁岁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致:“我哪里好了?”
墨玉沉默了一瞬,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轻却坚定:“你哪里都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看着墨玉这会傻傻的模样,安岁岁觉得不久前的那点烦躁也在顷刻间无影无踪。
墨玉小心翼翼给他换好药后,再次下意识地给纱布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包扎好后,安岁岁勾起唇角举起胳膊看了看,语气揶揄道:“这蝴蝶结挺有水平的。”
墨玉一愣,瞬间脸色微红。
她只想着包扎好,忘了安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