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四爷脸色数变,强忍着怒火,快步走到门口。只见宁渊一身墨色锦袍,负手站在台阶之下,身后只跟着李谋士一人,更显得他气势逼人。
“宁公子今日登门,不知有何贵干?”楚四爷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寒意。
宁渊没有理会楚四爷的阴阳怪气,径直踏进大门,目光扫过满堂宾客,最终落在楚瑶身上。今日的她精心打扮过,更显得明艳动人,只是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愁绪,令他心中一痛。
收回目光,宁渊朗声道:“今日乃是楚小姐和张公子定亲的大喜之日,宁某不请自来,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哦?什么事能劳烦宁公子大驾光临?”楚四爷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宁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张公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张公子,你敢不敢把你这些年做的好事,当着楚小姐和楚家人的面,再说一遍?”
张公子脸色一僵,强作镇定道:“宁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来‘好事’一说?”
“行得正坐得端?”宁渊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扔到张公子面前,“那你敢不敢看看这是什么?”
张公子慌忙捡起地上的纸张,越看脸色越难看,这些都是他这些年来背地里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会落到宁渊手里?
“你……”张公子指着宁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宾客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楚四爷见状,怒斥道:“宁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楚四爷不是心知肚明吗?”宁渊丝毫不惧,目光直视楚四爷,“你明知张公子品行不端,却依然要把楚小姐嫁给他,难道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利吗?!”
“放肆!”楚四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宁渊打断楚四爷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不允许楚小姐嫁给这种人!”“放肆!”楚四爷拍案而起,怒火冲冲,“宁渊,你别以为你是皇商就可以在我楚家撒野!我楚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就是,宁渊,你赶紧滚出去!”
“别以为你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楚家其他成员也纷纷站出来附和楚四爷,指着宁渊的鼻子破口大骂,要求他立刻离开楚家。
宁渊面对众人的指责,面不改色,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楚四爷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再说一遍,我绝不允许楚瑶嫁给张公子!”
“你……”楚四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宁渊的手指都在颤抖,“你简直欺人太甚!”
楚瑶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她一方面感激宁渊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竟然为了自己,不惜当众揭穿张公子的真面目,甚至不惜与整个楚家为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宁渊这样做让她在家族中更加难以立足,以后的日子怕是更加艰难。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她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宁渊感受到了楚瑶的目光,他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安心。
楚瑶的心微微一动,宁渊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仿佛在告诉她,一切有他。
“宁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楚四爷怒极反笑,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我从未想过要与楚家为敌,”宁渊语气平静,却难掩其中的锋芒,“但我意已决,绝不让楚瑶受委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宁渊身上,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而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嬷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缓缓走到楚四爷身边,附耳说道:“老爷,您不觉得奇怪吗?宁渊为何会如此疯狂地阻止这门婚事……”
赵嬷嬷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楚四爷耳边炸响。他原本就因为宁渊的冒犯而怒火中烧,此刻更是觉得颜面扫地。他怒瞪着楚瑶,仿佛要将她看穿:“宁渊为何执意阻止你和张公子的婚事,你自己说清楚!”
楚瑶脸色苍白,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赵嬷嬷的话如同毒蛇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她知道,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她的解释是如此无力,甚至会被曲解成掩饰。
“瑶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楚四爷痛心疾首,“我们辛辛苦苦为你筹谋,为你打算,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吗?”
楚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我没有,我和宁公子之间是清白的……”
“清白?”楚四爷冷笑一声,“若真是清白,他为何要如此?你当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楚四爷不再给楚瑶解释的机会,他大手一挥,厉声喝道:“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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