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看的贺知州心里软了又软,“好,我忙完就回来,回来给你买糖吃好吗?”
田心刚过了那股恐惧的感觉,就听见姐姐这么说,一时又好笑不已。
田甜点头,破涕而笑,随着她点头,眼眶里的眼泪,就点点滴滴砸在了贺知州的手背上。
砸的贺知州心都碎了,“不哭了,乖乖的先回屋去,哥哥去把坏蛋们抓起来。”
田甜一擦眼泪重重嗯了声,“我乖,妹妹也乖!”
田甜拉着田心回屋关上了门。
贺知州看着门关上,这才冷下了脸转身。
梅严裤子都被快掉了,贺知州走近,抬脚给了赵老大一脚。
两人看着他们三个,在院子里翻滚着发神经,还哭喊自己抓挠自己的人齐齐皱了皱眉。
梅严紧了紧裤腰,“他们中邪了还是什么,真有鬼神吗?”
贺知州斜了他一眼,“若是如此那更好了,你只需要请大神,便能破案了!”
梅严吃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顺手把烧鸡就放在了田甜家的灶台上。
又去了人家柴房拿了两捆绳子,在捆住几人时,这几人反而像得救似的。
梅严看的一头雾水,贺知州就不客气的多,用力一扯,就拽着着他们就回了衙门。
梅严在后头看着这一串人,想到县令大人肯定又要跳脚了,心里就觉得好笑。
……
那年,贺知州还是是农耕子,家中父母和善能干,还有一个漂亮温柔的姐姐,他更是风发意气小小少年郎。
可他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当兵打仗当将军!
可贺家父母不乐意,那天他发脾气偷跑出去。
可就是那天,高志平那狗贼路过此地游玩。
他姐姐劝他回家,贺知州满心不乐意,但是还是牵住了姐姐的手往家去。
可就在路上,高志平那狗贼相中了他姐姐,挣扎中他被一棍子抡翻昏了过去,他姐姐则被当场掳走给糟蹋了。
贺家父母去讨要人,却被乱棍打成重伤,随后他姐姐的尸体也被丢了出来,母亲被气的吐血而亡。
贺父去告状,又被县令打了一顿。
和善了一辈子的贺父,在死前死死抓着贺知州的手,瞪着眼眶对贺知州说,“去学武!杀了他,杀了他们!”
看到贺知州点头答应,贺父才把眼睛闭上去了。
那一年贺知州才12岁,一夜之间全家死绝,他背上行囊去了外地。
贺知州再回来那年是17岁,从瘦小少年郎,变得高大魁梧,一身肌肉疙瘩,身上的伤疤更是不计其数。
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凑巧,他一回来就徒手打死了大虫,救了刚来上任的县令,特被任命为捕快。
贺知州没有给县令丢脸,他很能干,可他太能干了!
每每他巡逻,衙门就有干不完的活。
县令自从来这后,那肚子都给累没了,偏偏还拿贺知州没有办法!
贺知州18岁那年出去捉拿贼人,一走就是半年。
再回来的时候,他被县令吵了一顿,可贺知州却不在意,反而拿了个包袱,祭拜了他爹娘。
那天,梅严悄悄去看了,是个白胖的人头,隐约很像上一任的狗县令,梅严没有做声,而是一把火烧了 。
后来新皇登基,贺知州又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县令没有再吵他,只是对他更宽容了些,哪怕自己气的跳脚,也没有再吵过他。
梅严想到这就笑不出来了,反而叹了口气。
只是,梅严走到门口时,又转头看了眼窗子上的两道人影,【贺知州莫不是看上人家家的胖姑娘了吧?】
【若是这样,贺知州有了牵挂,说不定能活啊!】
梅严一挑眉,当下就决定晚上跟过来凑凑热闹,毕竟他烧鸡都拿过来了嘛,算是凑个菜~
田甜要是知道他在骂她胖,肯定放条狗咬死他!
贺知州今天很暴躁,牢房的审讯室,赵家六口的惨叫声持续不断,直到梅严说,“酉时了……”
贺知州这才丢下手里串了铁钉的木板,就着水缸的水洗了洗手上的碎肉血渍。
贺知州转身就走,梅严啧了声紧随其后。
贺知州回去的路上买了红糖,鲜艳的布。
他路过胭脂店,脚都抬了一半,一看就知道他本想买胭脂水粉的,可他偏偏脚一拐又去了糕点铺子,买了糕点,又称了几斤果脯。
梅严看的啧啧称奇,伸手想拿点吃,还被贺知州打了一巴掌,“啧,真是小气!”
梅严又跟紧他,分享自己拿那点微薄的见识,“哎,不是兄弟不帮你,讨女人欢心怎么能拿这些呢?应该买金啊玉啊,实在不行就把你月钱给她!”
“女人最吃这套,拿了还不会花,就攒着,偏偏就爱管着钱!”说到这他眼里还升起丝丝对自己老爹的敬佩。
贺知州额头青筋跳了跳,本想赶走聒噪的梅严,可是想到自己不日就要走了,就没有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