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接着道:“只要你在堂上照着我的话说,这金子还是你的,我还可以再加十金。”
“小的不敢…”冯志内心一紧,只想拒绝。
他可以说出他那晚是被逼迫的,但如果他在堂上串供作假,污蔑了朝廷命官,那可真就是杀头的罪了。
贾平看出了冯志所想,冷笑了一声,“本府已经让人去捉拿你的家人,本府怀疑他们也参与了官银失窃案!”
“不!上官,小的同意了,求上官放过小的家人。”冯志目光中带着绝望。
老者知道他的家人在何处,这人也肯定知道,他根本逃不掉了。
“只要你按本府的话照说,你这一家子都可以平平安安。不然…合谋匪徒偷窃官银是何罪,你应该明白的!”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照您的话说!”冯志连忙磕头。
半刻钟后。
贾平一脸平静,接着道:“我刚说的你要牢牢记住,在堂上如果说错了一句话,你与你的家人都将万劫不复,记住了吗?”
冯志呆怔地跪在地上,“小的…记住了。”
…
江州府衙内。
冯志走进了堂内,刑部侍郎坐在上首,何茂与贾平站于两侧。
宋侍郎脸色苍白,神情颓然地朝他望来。
冯志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宋朝赋的眼神。
沈在思指着案上的半包药粉与金子,喝问:“冯志这是从驿馆搜出来的,是不是你下药迷晕了守卫,配合匪徒盗走官银?”
“是…不是…小的是被宋侍郎逼迫的,他把药交给小的,如果小的不照做,他就要派人去杀了小的家人。他承诺,如果小的按他的吩咐做,这袋金子就送给小的。”
“上官!小的妻子即将分娩,小的不敢不听从他的话…”冯志一脸悲切地哭诉。
宋朝赋目眦欲裂,指着冯志说不出话来。
冯志不敢抬头看宋朝赋,接着道:“那晚我将药放在肉汤里,宋侍郎待其他人都昏睡后,与一帮穿黑衣的人抬着箱子进了驿馆,将房间里的官银偷了一半,随后在东院开了一道小门,将箱子藏在了驿馆旁边的树林里。”
沈在思道:“你确定你看见宋侍郎带人偷换官银了?”
冯志犹豫了一下,眼眸低垂,“是,小的看清了!”
宋朝赋怒斥:“那晚,我早早便上了二楼,从未离开过房间。你满口谎言,简直胡说八道!”
冯志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弱,道:“宋侍郎…上去一个时辰不到又…下来了!”
“你!”宋朝赋怒不可遏,他明白他的话没人会信,这个隋州小吏也早被人买通,没人会信他的话。
“宋侍郎,驿馆小吏已然作证,再狡辩也无用。”沈在思冷笑着说道。
就在此时,有人匆匆进入堂内。
“禀沈侍郎、何刺史,下官在距离驿馆三里外的农户家中,搜出了六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正是此批官银。”
沈在思双眸一亮,大声道:“将农户传唤上堂,将箱子都抬上来。
这一番堂审顺利到令人怀疑,宋朝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指着冯志,大喊道:“你…是你下了药…那晚我早早便觉困倦…”
冯志不敢抬头,只道:“是沈侍郎…你偷偷给我的药。”
“本官何时单独见过你,是何人指使你污蔑本官!”
冯志不再答话,沈在思与何茂眼神对视。
随即,何茂不慌不忙道:“沈侍郎,是不是冤枉,待会儿便有论证了,且不用着急。”
宋朝赋怒视着何茂,“这小吏胡言乱语,难道何刺史与沈侍郎就任由他污蔑吗?”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便是有人再做伪证,也绝不会认!”
沈在思道:“自然,本官也绝不敢随意污蔑朝廷命官。”
很快,一个衣着简朴,脸色慌乱的中年农夫被押上了堂。
这人一入堂内便四处张望,直到看见宋朝赋时,脸色大变。
沈在思急忙问:“你可认识他?”
农夫惊吓地跪倒在地,“认识!认识!他…”
他看了一眼宋侍郎脸上阴郁的神情,往后缩了缩,接着道:“是他跟草民说,将箱子放在草民家中,几日后,待风波停止,便…便回来取回箱子!”
“荒谬至极!”宋朝赋怒骂。
“诶!饶命啊,这与草民无关…”农夫对着上首的沈在思大喊着。
与此同时,六个箱子被抬上了堂内,衙役打开箱子,里面装满了带着官印的银锭。
“沈侍郎还有何话可说!”沈在思站起身指着箱子,愤怒道。
宋朝赋脸色平静了下来,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有人早就设好了局等他跳进来。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绝不可能认!”
一切都要等回京后,方能自救。
“沈朝赋,你胁迫驿馆小吏下药,暗中偷换官银,又在指使他人纵火,害死了同行的吴参军,制造匪徒入侵的假象,妄图吞并官银,瞒天过海,简直胆大妄为!”
沈在思早就等着这一刻,接着大喝道:“既你无话可辩!来人,将宋朝赋押下,脱去其官服,打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