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庆元出来,谢晚青又叫人去买了一些硝石硫磺和木炭,当时只见陆春配过,比例如何她马马虎虎的只记了个大概。
按照书上记载了配了一些,不敢试。
给竹叶竹林,她俩倒是胆子大,拿过就要往外头扔,被谢晚青拦下。
“别别别,小心误伤了人,咱们到时候再试。”
似乎被谢太后调教过,对于她所做的事情,两人从不多问,也不多事。
叫做什么便做什么。
话不多,但警惕性高。
身量虽小,但结实有力,一身青黑色的骑装,十分干练。
为了先行一步到达茶蒙峡谷,她们此行先走的水路,而后又转的陆路。
所以此次送货的行首头子也纳闷了,“东家为何听这样一个小女娘的?为了她,连规矩都改了?你看这搬来搬去的,多浪费事儿。”
福金直道:“不都说了,少问少问,知道多了对你们没好处,头脑放灵活些。”
“灵活些?”
祁龙细细揣摩这个词,又看了一眼三人,“小女娘,这要怎么灵活?”
到了临近北方这里,寒气逼人的风直往人骨缝里钻。
在颠簸的马车上囫囵睡了一觉,听到乌鸦嘶啼,谢晚青睁开了眼。
祁龙可灵活了,“姑娘,咱们到郁州了,过了前面的茶蒙峡谷就是荆北。常有落石滚落,您小心着些。”
她本是去当地官府提供山匪线索,可他们以证据不足为由将她们赶了出来。
说她们空穴来风,造谣生事。
即便拿商队的名头出来,使了一些钱银也无用。
祁龙当时也是奇了,“往年想方设法克扣咱们商队过路钱,这会儿送上钱都不要?”
看县令提着袍子,洋溢着谄媚笑脸匆匆上马车的时候,她就知道,去讨好太子了。
衙门里只留守了两个看门的。
不得不说,齐明淮这招用得妙。
估计他军饷的真假也早有人放出风声来了。
即便没有,那可是太子,谁不想混个脸熟。
还是跟之前一样,齐明淮,就喜欢出风头,享受众星捧月一般的对待。
无奈,谢晚青只能先到这里探查底细。
陈氏商队走南闯北,早就练就了一身过路的本领,看他们对此处不以为然的态度,便知这条路已经被陈兰时买通了。
四周都是嶙峋山壁,植被裸露着,只有上面生长了一些树木灌木丛。
走近了些,听到一阵哨音。
接着,从山头上吊着的绳索上落下十几个人影,扯着嘹亮的嗓子就挎刀走了过来,一到跟前就发现了谢晚青三人。
“哟,哪里来的小妮子?长得可还俊呢。”
竹叶竹林从腰间拔出了双刃弯刀,他们更乐了,“哎哟,不错,是两个泼辣的小娘子。后面那个是你家主子小姐?跟小爷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再一道纳了你们如何?”
那匪头刚把手指伸过来,一道雪银的光亮划了上去,顿时削出一道血口,“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嘴里再敢胡吣,拔了你们的舌头。”
“他奶奶的,给我围起来。”
“你当我们陈氏商行是吃素的。”祁龙大摇大摆的上前。
“陈氏商行?”
匪头将大刀扛在肩头,呼唤后面的跟班,“猴子,今年的过路钱他们给了吗?”
“给了给了。”
叫猴子的人急忙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匪头的脸色果然变了一变,心不甘情不愿中还带着几分怨愤。
他呸道:“真晦气,要不是看你们还算老实本分,今日这伤怎么着也得给我一百两的银钱才能了事,还不赶紧过去,看得我心烦气躁。”
“等等。”
谢晚青出声,“给钱就能过道?”
这么简单?
匪头是个矮小梳着鼠尾辫的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给你们过你不过,非要再打劫个万儿八千的才老实是吧。”
祁龙站出来,“少废话,这是咱们家,家少夫人。”
谢晚青:啥?
他挑了下眉,看,我灵活吧。
算了,啥也不懂,啥也不知道。
匪头拨弄了一下刀片,吹了吹,“我管你什么少不少夫人的,这话听着有些不顺耳了,什么叫给钱就能过道,你在侮辱我们?”
谢晚青不理:“那官府的道你们敢劫吗?”
他哼了声,“那这就得看情况了,要是咱们有个兄弟落在他们手里面,少说也得卖个情面,他们经常用这个手段,我们也经常拿这个威胁他们,你问这个做什么?”
“官府尚且管辖一州之地,理解配合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若是天家派人押送物资粮饷,你们敢吗?”
匪头打量了一眼,“我瞧你这意思,好像是有生意要跟我们谈啊。”
“只是好奇。”
匪头笑了,“我们看着很不要命吗?”
那就奇了,谢晚青从车上跳下来,“我问你,这两处的山头,除了你们这一行人,可还有别的山匪蛮徒?”
匪头掏了掏耳朵,“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要过就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