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
看到那只外貌可爱、看似毫无攻击性的幼小的鬼,从箱子里爬出来——
然后毫不犹豫地击败不死川实弥的那一刻。
灶门炭治郎觉得自己难以呼吸。
而打破这僵局的,是继国严胜的一句话。
他微微歪了歪头,看着时透无一郎,若有所思:
“你的身上……”继国严胜说:“有继国家的血。”
“……”
“?”
所有人都傻了。
-
时透无一郎呆呆地坐着。
他看着面前,正行云流水煮茶、一言一行举止动作都极具有大家风范的继国严胜,在旁边笑着吃点心的灶门炭治郎,还有心疼地抚摸着缘一零式的小铁。
……这是发生了什么?
在继国严胜说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以后,时透无一郎有几秒钟都没反应过来:
什么东西?
然后他被继国严胜毫不留情地挑了起来:
“站起来。”
鬼因为身高差仰视他,而眼神和气势却皆高高在上,“继国家的后人,无论你是以什么理由,想要强行夺去这个和缘一长相相似的人偶……”
“若你能在我手下撑下三合而不倒,我就不追究你的冒犯,如何?”
时透无一郎猝然站起。
他握着自己的日轮刀,紧紧盯着对面幼小的继国严胜。三合,他在心里默想,很有希望,只需要抓住破绽——
砰。
时透无一郎倒在地上。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以及一旁,继国严胜冰冷的金瞳。
“站起来。”继国严胜的声音铁一样寒冷,“你这样还配当继国家的子嗣吗?”
谁稀罕当你们这所谓继国家的后代——时透无一郎咬着牙站起来,重新摆好架势:然后又跌落在地上。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时透无一郎才勉强接下三招。
然后被继国严胜按在地上,要求一起喝茶。
“给,”继国严胜推过来一个小小的茶杯,“喝。”
“……”时透无一郎默默拿起杯子。
还挺好喝……
而灶门炭治郎此时凑过来。这位莫名其妙自来熟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和时透无一郎建立起一种惺惺相惜的同情,“你没事吧?”
时透看他一眼。
“严胜大人平日里没有这么严厉的,今日那么生气,大概是因为你将零式伤到了吧。”
“……他和零式又不认识。”
“说是这么说……”炭治郎嘀咕,“但你没发现吗?这个人偶的脸,和缘一大人一模一样啊!”
“……”时透无一郎撇过脸去。
他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没怎么注意别人的长相……
“严胜大人平日里不说,但其实,他很在乎缘一大人的,虽然只是个人偶,但你这么对零式,严胜大人一定会生气的。说到底,时透君怎么可以强行启动零式呢,小铁都说不愿意了!”
时透无一郎此刻并不想说话。
但炭治郎貌似也并不想放过他。他还在喋喋不休地问时透:
“还有,时透君,你居然是严胜大人的后代吗?难怪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我其实早就想说了,你平日里不说话的样子,和缘一大人真的有些像……我之前还以为是天才的共性,没想到你们居然有关系。”
“才没有关系。”时透无一郎冷声道,“我只是樵夫的儿子,即使先祖是传奇的剑士,那也与我没有关系。”
炭治郎愣了。
而一旁,原本在倾听小铁解释缘一来历的继国严胜,也缓缓转过了头。
“樵夫……?”
完了。灶门炭治郎头皮发麻,严胜大人要生气了。
幼鬼端坐在地,即使是这样的外貌和身型,行立坐卧的样子也饱含战国时代名誉大家的风度。
他就用这种举手投足自带尊贵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了时透无一郎一眼:“你说你是樵夫的孩子?”
时透强撑着点点头。
“不仅丢失了姓氏,后代也忘记了自己的起源,完全放弃了武士的身份。”继国严胜叹了口气,“我原本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没什么意见,就算叫做黑死牟那么难听的名字,也觉得情有可原。”
“不过现在,我稍微有点生气了。”
“……”炭治郎撇开眼神:现在才有点生气?
那之前,毫不犹豫地斩断了猗窝座的四肢,看着炭治郎他们杀死了堕姬兄妹,到现在还定期去燃烧猗窝座的伤口——
这还不叫很生气???
严胜大人,真的好可怕……
“原本我只想给你们提供一点帮助,必要时才出手,现在,倒是有些想立刻杀死无惨了。”继国严胜继续说,但话音未落,门忽然传出被拉开的声音。
外出拜访村长,去看今日为严胜锻造的日轮刀的进度的继国缘一,看着屋内的情形,顿时愣在原地:
他与继国严胜身后的缘一零式对视:
“兄长大人……”缘一发出迟疑的声音,“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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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缘一的脸上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