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钊又给了他二百两说是太子给他,林清收下了,他也不知道要在这待多久呢,总得等到天暖和了在走吧。
家里没啥吃的了,林清就带着卫小河一起出去买东西,街上比前几日人多了一些,但还是冷清,大街上有衙门的人在施粥,大家排着队拿着碗领取。
林清去了米铺,现在米价贵的离谱,一斗米就要一两银子,这普通人家有多少能吃上的,更别说肉了,那就更贵了。
林清就只买了一斗米一斗面,还有一些白菜和咸菜,他虽然手里有银子,但看着这么多人受苦,他也不敢乱花。
回去的路上还能看见临近县城的百姓逃难的,这么冷的天坐在大街上,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的,林清哪里见过这些呀,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在卢平县也没闲着,帮着一起施粥,去军营照顾受伤的将士,军队虽然已经开拔了,但留下了不少的将士。
每日守着火炉帮人家熬药,换药,他跟着一个老郎中还认识了一些草药呢。
前方捷报连连,林清听得心里欢喜,他希望战争尽快结束,秦钊也能早点回来。
一直到了二月份的时候卢平县这边才渐渐暖和了起来,林清正在给人家换干净的棉布呢,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了一声,“郎君。”
林清没抬头,他在这认识的人不多,来军营一起照顾受伤将士的几个妇人夫郎倒是和他关系挺好的。
他身旁的人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林清,“清哥儿,好像找你的。”
林清这才抬起头,他眼珠子睁大,“天冬!”
白天冬擦了擦眼泪,“郎君,你瘦了。”
“哪有,还是和之前一样。”林清忙起来亲亲热热拉住了白天冬的袖子,“你怎么过来了?”
“我跟着押粮队一起过来的,我带了十五车的粮食三车的药材,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上郎君的忙。”
“啊,真的是太好了!”
衙门里的粮食早就快见底了,之前施粥还是稠的,渐渐就稀了下来,一天只施一次粥,能保证饿不死就行了。
现在这会儿刚进入二月,这西北又刚暖和,草都还没露头呢,哪里来的野菜吃呀。
白天冬送的粮食可是说是来得太及时了。
“我娘她们怎么样了?”
“老夫人很好,家里一切都好,小花往家里写了信,我们这才知道郎君你来西北了,老夫人她们担心不已,我想着我还懂一些药理,过来说不定还能帮帮忙,我就过来了。”
“啊,天冬你怎么这么好啊!”
白天冬摇了摇头,“没有,这粮食有五车是老夫人她们买的,还有十车是小花她们买的,三车的药材是陆小少爷家让带过来的,我只是跑了一趟。”
“不管怎么说辛苦了。”
林清忙招呼了人过来卸药材,粮食也留下了三车,这些天别说外面了,就连这军营里吃得都不好,剩下的十二车林清让他们送到衙门里,省着点用能用上一段时间了。
等到天暖起来了,就没有那么难熬了,还能挖点野菜填填肚子。
林清虽然在这不缺吃的,但吃的也不好,就连县令家现在都得勒紧肚皮过日子,林清是信得过县令的,之前不仅秦钊过去打了招呼,就连太子也亲自派人让他好生照料林清。
这县令也是个爱民的,林清这才敢把这十二车的粮食往衙门里送。
林清每日也就是喝粥吃面条,就这都比外面那些难民强上不少了,县令家那边要是得了肉了还会送林清一些,林清已经很满足了。
林清打了声招呼就和白天冬先回去了,能在千里之外的卢平县见到熟人,林清很是高兴,马车上不停地问白天冬家里那边都怎么样了。
听白天冬说中州府的铺子一切如常,京城那边的铺子现在还是红火,家里人一切都好,林清这才放了心。
“天冬,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要不然怎么跑这么远过来?
白天冬现在是所有铺子的总账房,每个月的工钱都不少,也没见他给自己买过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一直在铺子里勤勤恳恳的,账房那边的事都不需要林清怎么操心的。
白天冬苦笑一声,“果然瞒不过郎君,还是我那孽障儿子,胃口一日比一日大。”
“你有想过不管他吗?二十了吧?你不是出银子给他买院子买地娶媳妇,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白天冬的事林清是知道的,他那个婆婆早几年就死了,镇上还有个儿子,之前想跟着白天冬去安平县,被白天冬拒绝了,只是出银子帮他娶了媳妇儿。
“郎君我想通了,都说儿女都是前世的债,这债不想还了,这一路走来,我见识了不少,碰见过匪徒叛军,好几次险些被拉下马车,又见路上那么多难民死人,我看开了,我不想再管他了,他竟然欠了赌债!”
“你若是真不打算管了,等我回去帮你处理就是了,刚好你在这住上一两个月,我们在回去,他自己债让他自己还去。”
“嗯。”
林清拍了拍他的手,看来这次白天冬是铁了心不管他那个窝囊儿子了,“天冬,我一直拿你当哥哥看,人这一辈子就这样,不管是什么人,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