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睡的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晚回来再补觉呗。
这么想着,他边刷手机,边犯困,没一会儿就抱着手机睡着。
等他再度睁开眼,是被调好的闹钟吵醒的。
因为根本没怎么睡,他的神智还算清明,半是清醒地走进卫生间洗漱,而周云琛还没过药效,依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他收拾好自己,周泊云也刚好发来消息问他好了吗。
傅时禹边打字边打开房门,正巧迎面和站在房门口的男人撞上。
开门时掀起的气流里带着一股冷冽淡然的水生木质香,好闻是很好闻,但是携带这香气的男人看着不是很好惹。
西装革履大背头,站在门口像恶狗。
“早。”傅时禹打了个招呼,迎上那束虎视眈眈的视线。
“走吧。”周泊云催促道,“这个点大哥还没醒,不会发现你离开了。”
“呃……好的。”
傅时禹挤出一丝尬笑。
确实是没醒,人还躺在他床上睡得可香呢。
但他挡着门,没暴露出床上有人的事实,免得被他这好哥们儿误会什么,真当他和他大哥有一腿了……
嗯……也不对。
周泊云会不会已经觉得他们有一腿了?
可别吧。
他还想在兄弟面前有点尊严,保持一下良好的直男形象。
傅时禹纠结着往前走,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坐进了车里,甚至还把安全带都绑好了。
“你平时都这个点上班?”
在跑车平缓起步中,傅时禹自然而然开启一个话题。
“嗯,差不多。”周泊云罕见地打了个哈欠。
看他这样略显疲态,眼下也有点青黑可见,傅时禹便问:“你昨晚几点睡的?”
周泊云:“昨晚没睡。”
傅时禹:“啊?”
“……”周泊云意识到自己说快了,只能解释一句,“有些事想不通。”
“什么事情?”傅时禹自动代入知心好友的角色,“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
周泊云瞥了他一眼,“……工作上的事。”
“噢。”傅时禹泄气道,“那我确实帮不了你。”
“没事,迟早会帮上的。”
周泊云这话其实也算不上安慰,倒不如说是种预言还更为妥当。
但傅时禹并不知道昨晚走廊里发生过什么冲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什么。
他就只能在这一时的无知和惬意中,瘫在豪车座椅里补觉。
之后,等车一停,傅时禹自动清醒过来。
“到了啊。”傅时禹打了个哈欠。
“嗯。”周泊云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出神,“……结束了和我说,我来接你。”
“好。回头见。”
傅时禹并起手指在额际挥了挥,亮出一个自以为很酷炫的手势。
和周泊云道别后,他推门走进拳馆,正好就听见郑铃兰发出几声喊叫。
“哎哟!又没抢到!啊啊啊——”
“姐,怎么了?”傅时禹好奇地看向她。
“音乐节门票!明明没什么有名乐队啊,就一个银翼,怎么会这么难抢!”
郑铃兰抱着手机疯狂摇晃,那副癫狂的样子和平日里恬静清丽的模样截然相反。
傅时禹见状,立刻自告奋勇,“姐,让我来,我抢票可行了!以前整个班春运回家的火车票都是我抢的,黄牛都没我手快!”
“好呀好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
郑铃兰立刻喜笑颜开,迫不及待地重新点开手机。
“我发你个链接哈,明早还能抢一次!你先把APP下了,提前注册好账户,把个人信息也填好,我发你个教程,你看看!”
郑铃兰发来一连串的消息,而傅时禹在那几条文字中瞄见了她的身份证号。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铃兰姐只比他大三岁啊。
傅时禹盯着屏幕,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姐,我一定把这事儿给你办成!”
“没事儿,尽人事听天命。”
郑铃兰摆了摆手,早已被现实折磨得体无完肤。
她拿起手机,又向傅时禹展示她的锁屏页面,那是一张黑白人像抓拍。
照片里,一个穿着黑色背心、头戴毛绒兔头套的健壮男人正站在舞台上弹贝斯,从那潇洒不羁的动作上可以想象到这场演出有多精彩。
“刚好也给你安利我的宝藏乐队——SliverWingS,中文名叫银翼,这次不好抢票就是因为有他们演出。”
“我可是从他们地下出道时就关注了。我推的是主唱,叫克劳德,我们都喊他小克,作曲写词全是他一人包了,绝对的乐感天才!”
“你看,锁屏上这张照片就是我去地下演出时拍的!刚开始他一直都戴卡通兔的玩偶头套,后面上了那个《摇滚的夏天》的综艺,在决赛的时候突然把头套摘了,一下子就爆火。”
“唉,大家都磕他的颜值,只有我们这些老粉才懂他的才华……啊,当然啦,长得帅也是锦上添花!”
在郑铃兰滔滔不绝的安利中,傅时禹打开手机搜索起来